值得一提的是,哪怕明知道此人家世不菲,家中可能不止这一位兄弟当官,但没有人去怀疑他是否舞弊了。
原因很简单,因为几十年前的唐伯虎舞弊一案的前车之鉴还没多久,凡是参加府试、乡试、会试的童生、秀才、举人,若是家中有人当官,都会被锦衣卫调查一番,直到确认没有舞弊之后,才会公布成绩。
而且就算锦衣卫一时不查,也不要紧,事后若是真舞弊并且被牵连出来了,那抄家全族入狱都是小的,重则流放千里才是大罪。
那不光是自己抬不起头,便是子子孙孙的后辈们,也别想抬起头来。
“壬寅科应天府乡试,第四名经魁,张府老爷讳名胜之,籍贯松江府越河县,捷报连登乡试榜!”
“张胜之?此人倒是闻所未闻。”
“没听说过,每次乡试不也有一鸣惊人之人么。”
“话说这位张老爷如今中了举人,怕是要一飞冲天了。”
“会试可比乡试难多了!整个大明那么多举人老爷,每年高中进士的才多少人?”
有人表示不置可否,也有人表示,能在应天府考中举人前六名的,高中进士也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。
“等等!第三名经魁,和第二名亚元怎么也是松江府越河县的?”
“这越河县的县令是谁?竟如此厉害,培养咱们南直隶排名前四的三名举人?”
“不……不止三个!”
有人看见了第一名解元的籍贯,当即失声道:“是四个!应天府乡试第一名解元也是越河县人!”
……
距离贡院足有千步距离,由高航租赁的别院内。
张居正、张胜之、徐时行三人,正吃着由6子吟明创造的水果刨冰,吃一口便捂着额头说“好凉”,然后缓过劲来,又是一口下嘴,吃的不亦乐乎。
“果然,炎热的夏天,就应该大口吃冰,大口吃凉。”徐时行非
常享受道。
“今天可是放榜的日子,贡院都挤得人满为患了,你们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啊。”
正在摇椅上扇着风的康命新见状,不由哭笑不得。
早在几天前,康命新便带着6子吟交给他的十万两银子,来到了南京城,想要交给徐时行。
徐时行期初得知自己恩师6子吟,在他如此莽撞的情况下,非但没有怪他,还非常支持他,甚至送来了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十万两银子,他顿时感动的痛哭流涕,抱着张居正不停的说,此生有6子吟这个老师,足矣。
看张胜之和张居正二人是满脸黑线,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老师去了……
而徐时行哭了好一会后,想了想,最终还是将那价值十万两银子的银票,又推了回去。
康命新大为不解:“汝默,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哪怕是真输了这十万两银子,也不该老师来承担。”徐时行如此说道。
康命新闻言,顿时沉默了。
良久后,康命新才微微颔,赞叹道:“不愧是6大人的学生。”
说完,还真就将这些银票收了起来。
徐时行见状,不免嘴角抽了抽。
康叔叔什么都好,就是为啥不在坚持坚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