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命新是彻底被吓住了,能操纵整个江南丝绸价格的人,该有多么恐怖?
“一个人是没有这么大能量的。”6子吟似乎看出了康命新心中所想,淡然道:“一个商会或者多个商会联合起来,才有可能,不然光是买进这些丝绸,都得几百上千万两的银子,朝廷都很难做到,何况一个人?”
“怕是当年的沈万三,也做不到吧。”张胜之附和道。
康命新则点了点头,他再怎么说,也是一个纵横商海十余年的老商贾了,要说对这些一窍不通,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,在6子吟的点拨下,他立马明白了其中蕴含着的无穷信息。
所以他当即决定,现在就回去安排抛售丝绸的事宜。
。。。。。。
与此同时,另一边,张居正那位于
县衙不足二十来步的租屋内。
一名锦衣华服只有十来岁少年郎正捏着鼻子,上下打量着张居正的房间布局,一脸痛惜道:“叔大兄,你怎堕落到了如此境地?”
先不说这租屋在这名少年郎眼中,连巴掌大的地都没有。
单单是里面没有一具陈设半件家具,就足以能让少年郎疯!
这是人能住的地方吗?
给他养的几条黄狗住,他都觉得寒碜至极!
“刘诗豪的陋室铭,汝默你没拜读过吗?”张居正正在案桌前豪放的书写着什么,头也不抬道。
他口中的刘诗豪,不是别人,正是刘禹锡。
而如果6子吟在这里,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在地上!
因为被张居正称之为汝默的少年郎不是别人,正是日后嘉靖四十一年的状元公,历史上继张居正、张四维之后的内阁辅,尚未改名申时行的徐时行!
按理说两者一个是湖广江陵人,一个是南直隶苏州人,在二人同在京师担任京官之前,不应该有所交际才是。
可正如6子吟前世所常常听见的那句话一样,随着6子吟这只蝴蝶的到来,历史某个节点的走向,已经悄然生了变化。
在原来的历史中,高中嘉靖
二十年状元的并不是6子吟,而是名为沈坤的抗倭英雄。
沈坤虽然在这个时空没有高中状元,但也成功的成为了二甲进士。
不过也许是运气不好,成为进士没多久,沈坤便因湖广的祖母因病去世,而丁忧回乡守孝。
其父名为沈炜和徐时行的舅父徐昌是好友,因后者生意做的比较大,在南直隶到处跑,不放心徐时行的徐昌,便将其暂时托付给了好友沈炜。
同样的,沈炜也要守孝,因秉承着负责人的态度,沈炜带着徐时行在湖广暂居了一段时日,期间他也拜托他的好友张文明照顾下徐时行。
而张文明,正是张居正的生父。
也正是这般机缘巧合之下,徐时行认识了张居正,对于后者这位比他大了差不多十岁的兄长,徐时行可谓是颇为尊敬的!
哪怕二者相识的年岁,连一年都不到,可年仅十三岁的徐时行却认定,张居正就是他日后最为倚重的知己。
恰巧的,张居正也对这位年岁不大的好友,颇有好感。
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聪明人和聪明人喜欢做朋友,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!
只不过张居正却没想到是,徐时行竟然会孤身一人,前来松江府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