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匹丝绸所需要的蚕丝,得七八斤,这还不算制作工艺时间和工人的价钱。
若真按照那位丝绸商所言,他所织造的苏州锦需要上等的一两一斤是桑蚕来充当原材料,那别说八两一匹的去卖了,哪怕是涨到十两一匹,也得亏!
康命新气得不是他们张嘴说瞎话,而是气他们将自己当外行看!
真把平时忽悠其他人的话语,用来忽悠自己了?
一众丝绸商一听康命新这话,顿时意识到平日里说话说习惯了,把康命新当个商场的新雏来对待了。
一见康命新气的再次起身就要走,他们又连忙一拥而上,将其劝住:“康爷别生气,您消消气,实在是三两的价格太低了,你赚钱不说,也多多少少让我们也赚点不是?”
“合作,然后共赢,才是长久之道不是?”
“三两你们还没赚头?”康命新冷笑不已:“三两你们至少要赚一两多,还跟我说没赚头?”
“我实话告诉你们,整个南京的丝绸商多的是,别的不说,我要是拿五万匹丝绸的需求量,往扬州一跑,你们猜有多少人愿意拿三两的价格跟我合作?”
“我这是看在都是大家是湖州帮、是江南会,和徽商关系
不远的面子上,才拉你们入伙的,你们既然不想合作,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。”
康命新说完,便作势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几名丝绸商,继续朝着外面走去。
一众丝绸商明知道康命新是在玩待价而沽的小把戏,对方根本就不会走,但架不住他们不是一条心,有人敢赌,有人却不敢赌。
其中几名就指望这一单吃一年的丝绸商,继续上前讪笑道:“康老板,康爷,您看这个价格是不是往上再提一点点,我们好歹也谈了这么久不是?何必半途而废呢?”
“外面太阳毒辣,刚好也到饭点了,咱们去华亭县的醉仙楼摆一桌,给康爷您接风洗尘。”
“康爷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这样吧,加半两是不可能的,就多加五十文。”康命新也不好逼的太过,于是淡然道。
明初时,一两银子的价格,差不多要一千至一千五百文,后来随着铜钱的紧缺,再加上铸银时掺杂其他成分太多,以至于兑换比例渐渐变低,到弘治正德年间时,一两银子只值七百五十文。
而到了现在,因为咱们的嘉靖皇帝已经十余年不上朝,开始大兴土木,建造宫殿,使得银两、宝钞一贬再贬,以至于逼
近了一两银子五百文的峰值。
而康命新所加的五十文,就相当于多给了三十分之一的利。
别小看这五十文的利,若是放在两万匹之数中,也足有二千两的利润。
一众丝绸商见状,先是相视一眼,随后咬牙点头道:“行,就按照康爷所说那般!”
“那咱们就马上签订契书吧!”
康命新一见他们同意了,生怕他们等下反悔,立刻让看完这简单的心理博弈,对商场有些叹为观止的张胜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书来,就等他们盖章让契书生效!
忽然,康命新瞳孔一缩,望着集市外,小跑回来的6子吟、6成二人,顾不得再谈生意,连忙上前道:
“6少爷你们怎么了?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