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不齐,她会忍不住拿刀子去插他的心。
这会儿话说开了,谢聿铎站在床边,伸手拥她入怀。
沈绮趴在他的衣服里,闷闷出声。
“若是在平山县,我宁死也不肯说这样的话,可如今在省城……”
谢聿铎打断她。
“到了省城,你我就不是平山县里的那对儿夫妻了?”
“我们当然还是。可是今日我见……我见省城的规矩……”
“都说了,不要管外边的狗屁规矩,那些尘俗烂套与咱们不相干。你什么都不用管,只要听从你的心,这才是咱们家最大的规矩。”
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她的心,实在是不想让任何人沾染他。
谢聿铎低下头,亲了亲她的额顶。
“你总是不放心,这话儿我是不是早就说过?我今生,有你足矣。你若担心,我指天誓,此生绝不负你,有违此誓,叫我谢二今生穷困潦倒而死。”
明明是做生意的人,却非要这样的誓,沈绮忙去捂他的嘴。
“不必,你实在不必。我……只是说说罢了,心里也实在是不情愿的。”
“我早就知道。你若是真有这个心思,那可当真是白认得我这个人,更辜负我待你的心了。”
沈绮把自己的眼泪擦在他的身上,再也不想说这些让两人都伤心的胡话,索性埋头在他的怀中,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。
谢聿铎轻叹一口气,摸了摸她的头,抬起下巴看她的神色。
“好了好了,说便说了,知道我不肯就罢,又哭什么。”
他看到她唇角犹有泪痕,低头去吮。
沈绮泪眼朦胧,误以为他要亲自己,仰身迎了过去。
不过一点暖香轻触,倒叫这厮春心一荡,主动逢迎。
连月来,克制良久,而今金风玉露一相逢,那人一再忍耐,实在不行,索性亲得更凶。
……
不一时,引着她的手去抚……
她分明在往后退,这人却顺势随着她的牵扯,一步步跪爬上了床榻……
……
眼看罗衣不整,箭在弦上,沈绮微微喘息,心中也隐隐有点期待。
“我记得……好几个大夫都说了,想来无碍……”
谢聿铎心如沸水,身似燃火,却十分犹豫。
“……话虽如此……还是有些……不过,我还有更无碍的法子。”
他附耳低语,说得沈绮耳边痒痒的,忍不住笑着羞他。
“呸,你哪来这么多……大官人,你在前边书房,藏的是生意经,还是春宫图?”
谢聿铎低声一笑,有意逗她。
“都有,改天拿给你一起看。”
“哼,你都要做爹爹的人了,还这么……这么……”
沈绮想起来今儿从孟氏那学到的新词。
“用孟姐姐的话说,这可真是……礼崩乐坏,有辱斯文!”
谢聿铎听见孟氏就面露不悦,眉毛一挑。
“夫妻欢好,分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。就算是她家的圣贤祖宗今日重生过来,就站在这床边上眼睁睁看着,也无话可说!”
“啊啊啊你——”
沈绮笑着去捂他的嘴,却被人一口咬住……
是夜,纷纷扬扬下了好一场大雪。
庭院中,风声起伏,温室内,罗帐生香……暖气渐浓春思荡,鸳鸯绣被翻红浪。
“……月儿轻点,就算做了爹爹,咱们以后还要用的……”
“……住口……你实在是……有辱斯文……”
冬已至,春不远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