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一行人缓车慢行,井然有序,前后接连近百米。
前后两头是谢聿铎专门找来护送的人马,个个都是满身硬肉的高大汉子,腰中带着刀剑,不时四处张望观察。
中间三辆是朴实低调的青布马车。
第一辆坐着小绫等几个丫鬟。
第二辆是坐着沈绮和玉镜。
第三辆车里放着沈绮陪嫁的箱子。
从谢家铺子带走的几位大伙计已经先行一步,按照二爷的吩咐提前到了省城,打理生意相关的事宜。
谢聿铎和小五各自骑马佩剑,在中间的车辆附近,按辔徐行。
谢聿铎远行多年,知道初次出远门的人,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舒服。
一路上,他怕姑嫂两人吃不消,时不时低头询问。
感觉如何,喝不喝水,吃不吃东西,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儿?
沈绮说他,甚是聒噪。
玉镜也摇头晃脑地说,没事。
姑嫂俩人都没出过远门,很有些新鲜感,一直掀着帘子往外边瞧,一会儿看路边的成群的牛马,一会儿看天上南飞的鸿雁,再看看路边的商铺摊贩,叽叽喳喳,说说笑笑,好不开心。
到了下午,俩人都开始有点蔫蔫不乐,帘子也不掀开了,说笑声也少了。
沈绮直觉得胸闷恶心,玉镜昏昏欲睡。
等谢聿铎再问的时候,两人再也不拒绝他的好意了,时不时喝些茶,吃点果子,再下车歇上一时半刻。
饶是如此,沈绮还是扶着路边的树,吐了两次。
谢聿铎止住了准备下车的小绫,自己翻身下马,耐心地给她拍背、递水。
“怎么样,好点没?”
在树林里吐了半天的沈绮,赖在他身上歇了一会儿。
“还行,比刚才舒服些。怎么大家一起赶路,只有我觉得浑身不得劲呢?”
对此,谢聿铎很有经验。
“人的体质多有不同,有人能降服得住,有人就会像你这样,都是路上常有的事情。”
沈绮缓了一口气。
“有道理。我长这么大,就没出过平山县。没事,我觉得好多了,继续赶路吧。”
“再歇一会儿,不着急。”
沈绮回头看看路边的队伍。
“那边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我们呢。”
“那再等会儿,值什么。”
那长长的队伍就停在路边,等着这位从没出过远门的主母娘子歇好、歇足。
再出的时候,谢聿铎吩咐队伍放慢些度。
就这么走走歇歇,队伍终于在日落前,抵达了早就预定包占好的酒楼。
一夜安眠。
第二日,沈绮的身子舒服了不少,谢聿铎还是放慢了度,走走停停,终于在日暮前到了省城的新宅子。
谢聿铎早就和她说过,新宅子比老家宅子大一些,前后共有五进院子,布局也有些相似。
新宅子确实大了一些,布局也的确相似。
但沈绮没想到,这宅子竟然能这么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