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,我也不怕了。前几日你那般凶悍,连自家的亲眷名声也不顾,也要顾着我。我相信,不管天地再大,你我再小,你都能护住我。”
谢聿铎叹了口气,搂紧了怀里的人。
“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,叫你今日方才放下心来。”
沈绮仰头一笑。
“你若到今日才嫌我没眼界,这可迟了。我就是个小镇子上的商家女儿,没见过什么世面,就是这么样的小心谨慎。”
谢聿铎捏着她的下巴,低头亲了一口。
“我要娶的就是你这么个商家女儿,还要叫你做这天底下最富贵的商家娘子。别的不说,我只给你一句话——你放心。”
沈绮看着他的眼睛,略点了点头。
“我不稀罕那等让人心惊胆战的富贵,只想让你安安稳稳陪我一生。你若叫我放心,以后要时时珍重,事事小心。还有,最好……最好不要轻易伤人……”
“好。”
他答应地极痛快。
次日,谢聿铎刚到了书房,就把小五叫来。
“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……另换几个人……把那赵婆子打上一顿……别伤了性命……”
最后,他又补充一句。
“你若做得好,我还赏你。若再让二奶奶知道半个字,下次打的就是你。”
小五急忙领命去了。
他没有轻易伤人。
他深思熟虑后才会动手。
没几日,赵表婶夫妻俩走夜路的时候,突然遇见几个彪形大汉,不由分说,上来就打,把两人打得头破血流,回家躺了半个多月,才能勉强起身,把她家的女儿吓得哭了好几日。
因着她男人在赌场欠了不少赌钱,赵表婶还以为是赌场催人还债,大骂了自己丈夫一顿,再也不知道这是谢家二爷的手笔。
接到小五回话,谢聿铎轻笑一声,方解心头之恨。
再说那许游,只因在路上挡了两个醉汉的路,平白无故被打得好几天下不来床。等养好了身子,又现卓家医馆被谢家生药商行除了名,方圆百十里都买不了药材。
那许游未必猜不到是谢聿铎的故意报复,可到底许家悔婚在先,哪儿敢跟卓家人提谢家、沈家的半个字,只说自己倒霉,遇见醉汉闹事,遮掩过去了。
卓家医馆苦苦撑了几个月,最终关了门,卖了铺子,因当年两家暗中说好了是许游入赘,就一起回了卓大夫的老家,做些针灸膏药的营生,勉强养家度日。
许家老爹嗟叹不已,原本一心要攀儿子高枝,没想到才几年工夫,就从高枝上掉了下来。
白河镇上的一众人家知道了,都说是他家当年对沈家背信弃义、悔婚再娶的因果报应,应在了他家儿子身上,倒连累了识人不慎的卓家父女。
约摸是许家老爹偶然在人前抱怨了这门亲事,白河镇又有传闻说刘媒婆命中带煞,她做媒的亲事怕是不吉利。
要不,那沈家被退婚的小月儿,怎么就偏偏逃过一劫了?
个中流言纷纷扬扬,人尽皆知,盛传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