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?是个怪人?。”
有人?说了一句,但这处街道每日都有不?同的新鲜事,很快大家便?将他?抛在了脑后。
失去了云挽的踪迹后,沈鹤之便?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蜀月洲境内乱转,在寻找云挽的同时,他?亦在打探着燕少?慈的下?落,而令他?吃惊的是,半月之后,他?竟当真?寻到了云挽的踪迹。
蜀月洲边境的一处凡人?小镇,于不?久前遭邪修勒索残害,镇上的人?都说,那邪修已被一位名为云挽的仙师斩杀,那仙师还使着一般止戈剑,一路向南而去。
沈鹤之不?敢停留,连忙南下?追寻,他?这才发现,云挽近些时日竟做了许多事。
她离开望仙道后,便?径直向南,每遇妖魔作祟,邪修肆虐,便?会拔剑相助,竟在短时间内名声大噪。
她并未隐藏自己的名字,亦未遮掩自己的本命剑。
止戈剑乃是斩魔名剑,凡旧居昆仑的修士皆是知晓的,有人?称赞她,声称神剑再次出世;也有人?指责她,说她不?过沽名钓誉之辈。
沈鹤之听得心惊,他?不?确定她想做什?么,却害怕戮心会追寻着这些消息先一步找到她。
他?不?敢耽搁,最后终于在垂仙洲境内一处偏僻的山庄里?追上了她的步子。
他?未能立即见到她。
村长哭丧着一张脸与他?絮絮叨叨地说着:“我们这村子最近也不?知怎么了,总冒出些妖物猎杀村民,云挽仙师自称正在云游四方,听闻我们所言,就住了下?来,恰好前些时日我的小孙女被妖物叼走?了,云挽仙师便?跟着追进了山可这都已经过了四日,仙师还未出来,我们心中也没个底”
沈鹤之面色凝重地听着,他?没去看村长满是褶子的脸,只望着山林的方向。
凡胎肉眼自看不?到很多修行?之人?能看到的东西?,比如说魔气。
那片山林此时正被浓郁的魔气包裹着,且那魔气还隐隐有扩张之势。
那是
沈鹤之轻声吐出了两个字——“凶冢”。
垂仙洲靠近归墟海,此处竟自发形成了一处小型凶冢。
而云挽,竟已在四日之前,独自进去了。
沈鹤之握着剑的手?下?意识收紧了,连呼吸都不?自觉屏住了。
他?想起了很久以?前的事,若非当年的凶冢之行?,又怎会再有后来那些事?
眼前这座凶冢虽算不?上大,但沈鹤之知道,戮心有操控凶冢的能力,他?不?敢确定此处凶冢是否是戮心设下?的诱饵,更不?敢去想云挽会在其中遇到什?么。
若是,若是她
“欸,仙师”不?待村长再说什?么,沈鹤之已御剑腾空,直奔山林而去。
“戮先生,”燕少?慈跟在戮心身后,“我还以?为你会留在蜀月洲,伺机对付沈鹤之。”
戮心偏头看了他?一眼,面上带着浅笑?:“你就这么心急?”
“我自是急着想让沈鹤之死的,”燕少?慈眼底露出凶狠之色,“他?一日不?死,我心中便?一日难安!”
说着,他?又问戮心:“我们如今这是准备去哪?”
“近些时日,我们不?是听到了很多消息吗,”戮心道,“祝掌门离开了太虚剑川,正一路南下?,我们正好去见见她。”
燕少?慈神色稍变,他?勉强笑?道:“戮先生,我们不?如留在蜀月洲,先将沈鹤之对付了再说。”
戮心又看了他?一眼,那眼神带着极具的穿透力,仿佛能一眼看清旁人?的心中所想,燕少?慈的心跳突然变快。
“你当祝掌门离开太虚剑川后,沈鹤之会继续留在此处?”
戮心道:“虽然不?知道他?们发生了什?么,但据传闻来看,祝掌门应当是独自离开的。厄骨已随着你一同消失,沈鹤之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?。”
他?低低地笑?着:“失忆的祝掌门,就像被拔了爪牙的小猫即使她想起了从前的事,也不?足为惧。”
燕少?慈脸色有些难看,戮心便?又看了他?一眼。
“放心吧,我并未有伤她之心,只是想将她当作诱饵,借她除去沈鹤之。”
燕少?慈默默点?了点?头,掩在袖袍之下?的手?却紧紧攥住了。
沈鹤之曾在归墟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,这些年来,他?也时常会独自跑去归墟海,寻找厄骨的下?落,因此他?对凶冢非常了解。
此处凶冢形成不?久,入口有些难找,他?废了好一番功夫,才终于从一处狭窄的溶洞缝隙中钻入了那片魔气冲天的天地。
魔气与灵气相逆,凶冢内的环境极度接近归墟海,可混淆修士的五感,好在沈鹤之身怀琉璃骨,加之他?如今已不?被厄骨限制,他?并不?怎么受魔气影响。
他?很快在地上发现了脚印,却不?敢确定这是否是云挽留下?的痕迹。
他?顺着脚印一路走?去,周围的魔气也愈来愈浓,沈鹤之意识到,他?竟在逐渐靠近凶冢的核心,也就是形成此处凶冢的魔脉眼。
四周流窜的魔气几乎浓郁成了实质,他?蹙眉感知着,前方似隐约传来了些声响,他?的心立即提了起来,步子也加快了。
绕过拐角,一股强光便?照了过来。
明?亮的灵气团如最炙热的火,在这片灰暗的天地间显得极为突兀。
而在那团灵气的笼罩下?,旋转乌黑的魔脉眼正在升腾膨胀着,一旦它彻底膨胀开来,这处凶冢便?会再次扩大一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