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?妙安总有些见不得沈鹤之那副没出息的?模样,如今却也想跟着他一起抹眼泪。
不过她还是调整了一下心?绪,在肚子里打起了草稿,想着待会安慰一下她这个脆弱的?爹。
可是当她走入石门后,她的?脚却猛地顿住了,一双眼睛也瞪大了。
香案上,摆着一把被拔出的?灵剑,和一道灵牌。
上书:爱妻祝云挽之位。
香案之后,挂着一张肖像画,画中是一位白?衣少女,她一手提剑,一手托着一盏莲宵灯,笑?盈盈地看着画外,极为灵动。
这幅画,出自沈鹤之之手,是他亲自用灵植研磨出的?颜料所绘,所以格外惟妙惟肖,也绝不会褪色。
这也是妙安自出生之后,对她母亲唯一的?印象。
只是,此时?此刻,在那香案前?,则站了一名与画中一般无二的?身影,虽身着翠衫,却佩着同?样的?宝剑,仿佛她便是从那画中走出之人。
而当那少女听到?脚步声后,她则慢慢转头看来。
这一刻,妙安突然生出一份恍惚。
她下意识地轻轻启唇,颤巍巍地唤她:“娘……”
无霜剑出鞘了!
沈鹤之察觉到这点?的瞬间,只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,一股彻骨的冰寒之意从脚底升起。
他?从前为云挽修炼情?剑,所以?云挽死后,他?原也该被剑诀反噬,从而殉情?。
只是因为妙安,他?才又有了一份求生之意,他?必须活下?去,照顾陪伴他?们的女儿?,所以?他?只能用寒气将无霜剑封印。
也因此,这些年来,他?才从未用过剑,也拒绝了所有慕名之人?的挑战。
那道封印住无霜剑的寒气,就连他?都无法解开,这世间唯一能将剑拔出之人?,也就只有云挽了。
沈鹤之猜不?出到底发生了什?么,无数念头在他?脑海里?转动。
云挽想起来以?前的事了吗?还是说她只是误入了飞泠涧之巅的闭关室。
沈鹤之再顾不?得其他?,只一门心思地赶了回去,可他?却并未能看到云挽。
被拔出的无霜剑仍旧放在香案上,祝妙安一脸茫然地站在闭关室的门口,听到脚步声后,才有些惊惶地回头。
“她走?了,我拦不?住。”祝妙安的声音有些发抖,她亦不?明?白到底发生了什?么。
沈鹤之的神情?有些难看,他?对妙安道:“你留在太虚剑川,近期不?要出门,我去找她。”
燕少?慈携厄骨逃离了太虚剑川,螭龙链也被人?破开了,以?沈鹤之所见,应是戮心所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