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朦胧的水雾。
她楞愣看着季淮南,正值壮年的男人身躯高大,浑身散着嗜血的气息,犹如地狱里的罗刹,令人胆寒。
死亡的气息愈浓烈。
钱大妈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季淮南手里了。
“淮……南,饶……命。”
可无济于事。
脖子上的铁手不松反倒更紧。
完了完了。
活不成了。
就在钱大妈放弃挣扎的时候,脖子突然一松,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,她控制不止地软了下来,犹如烂泥一样瘫在那里用力咳嗽。
一滩黄黄的尿迹散开。
空气里弥漫着尿骚味。
钱大妈失禁了。
季淮南嫌弃地皱了皱眉,往后退了几步,负手而立,挡去了大半阳光,眼神凌厉地看着钱大妈,丝毫没有半分同情。
“这次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。”
他停顿了几秒,压低了嗓子:“别再有下次,若是让我听到你再敢污蔑我媳妇一个字,我一定亲手送你去见阎王。”
说罢,转身大步离开。
留下钱大妈一个人在原地咳得撕心裂肺。
过了好半天,她才缓过劲,恨恨擦了把眼泪,死死盯着季淮南离开的方向,内心涌动着滔天恨意。
这仇算是结下了。
季淮南仗势欺人,自己也不是好惹的。
回到家后。
黄老蔫顿时被钱大妈的惨状惊呆了。
他伸手摸了摸钱大妈脖子上的一圈红痕,诧异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“你跟人打架啦?”
说着,他撸起袖子抄起门口的棍子就要往外冲。
“奶奶的,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黄老蔫的婆娘,看我不打死他!”
“你赶紧去给我报仇!”
钱大妈嗓音嘶哑,她一口气灌了一大缸子水才缓过秧子来,一双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屈辱。
“我差点被季淮南掐死!”
黄老蔫顿时愣在原地,手里的棍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,他讪笑着捡起来放在一边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再也不说要打死谁的话了。
钱大妈被他这窝囊样差点气个半死,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,恨声道:“你个没用的窝囊废,你媳妇差点让人掐死,你连个屁都不敢放,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软蛋。”
被骂窝囊废,黄老蔫也不高兴。
不过那可是季淮南,谁敢跟万元户打架?
于是,他劝钱大妈息事宁人。
“忍一忍算了,你也没死。”
钱大妈没被掐死现在也被气死了。
“老娘要你有什么用,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,季淮南他给我等着,我一定要让他为今天的事情后悔一辈子。”
语气里的凶狠听得黄老蔫一抖。
他试探着问道:“你要干啥?”
“不干啥。”
钱大妈咬着牙冷笑:“不过是让他也尝尝去掉半条命的滋味。”
“可不敢瞎胡闹,你跟季淮南斗就是蚂蚁打大象,人家一只脚就能把你碾死了。”
黄老蔫消息还算灵通。
他知道季淮南在县城里有不少关系,要不人家短短几年就能一跃成为万元户,这样的人不是他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。
钱大妈怎能不知。
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,横了自家男人一眼,道:“这不是有你呢吗,你必须得帮我,你去跟你们老大说,就说手里有个聪明又水灵的小丫头,不要钱,让他把孩子带得远远的卖掉。”
最好卖给别人当童养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