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岁时仍旧警觉盯着他看，说：“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？不过你能说这么多话，自己打电话叫吧。”
厉衍森一怔，随即心中荡开一抹苦涩，她就连打个急救电话都不愿意？
他要是死在她这了，她连收尸都不会帮的吧……
厉衍森笑了，也没走的意思。
僵持良久。
电梯里来往的人不少，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。
柳岁时觉得丢人，她只能说：“麻烦让一下。”
厉衍森乖乖让开。
柳岁时拿出钥匙插入锁孔，余光观察厉衍森，在即将开门的时候，她动作飞快进屋，还没来得及反锁上，厉衍森推门入室，光明正大，说什么有心无力，推门的力气可不小。
柳岁时瞪他：“你别死我这！”
“放心，你没当寡妇的机会。”
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厉衍森才想起来，“是哦，离婚了。”
门被他关上，他靠在门板上，说：“我没地方去，只有你这了。”
饶是柳岁时也着实吃惊了一下，他怎么可能会没地方去，他有的是地方，再不济南西那也行，还有个愉园，她斟酌了会，提醒他：“愉园是你的，你可以回那。”
“你不在，我去那干嘛？”
“你送给了南西。”
“没给。”
厉衍森原本是想给南西的，他和柳岁时离婚那会也确实是想断个干净，免得厉太太又迁怒到柳岁时身上，怪他疏忽大意，还以为瞒得很好，结果还是被厉太太知道，怕柳岁时卷入进来，他只能离婚。
后来给南西也只是为了证明他和柳岁时断干净了，做给厉太太看的。
南西确实也想要愉园，提过几次，他总说在装修，装修好了还得散甲醛的借口拖延，其实也不想给南西。
毕竟是他和柳岁时的婚房。
柳岁时不太在意了，“你要是不舒服，还是去医院吧，我这里不是医院，你有个好歹，我赔不起。”
厉衍森想抽烟，不过身上除了手机，什么都没带出来，说：“死了不赖你。”
“你死了，你不会赖我，你家里人不会放过我。”柳岁时将花放在桌子上，拿来了花瓶细细扦插，她心情不错，以前在愉园时就爱插花，不过没受过正规学习，是自己插着玩的，纯粹是自己的喜好。
她是设计师，眼光独到，没学过也能装饰出很漂亮的花束。
颜色款式搭配很独特。
厉衍森看着她手上的动作，想起了以前，说不怀念，那都是假的，午夜梦回时，他挺想回到过去那段时间，他是她丈夫，她是他妻子，他下班回到家里有可口的饭菜，干净舒适的家，喝多了会有人关心递上蜂蜜水……
这一切的一切，他曾经拥有过。
当时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人都是这样，失去了才开始怀念珍惜，恨不得时光倒回，弥补以前犯下的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