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布,曲布之脑清,曲布之心慧,曲布聪以明,曲布善以真。
觉吐,人洽我名昌,人憎我名藏,挚挚展展此间我来矣。立则文砥山上立,手捧白色犬。居则半边黑海居,手拉鹰一双。
在东方之时,东方明朗朗。在南方之时,南方水源源。
是怀有理想的今日女毕摩之修行膜拜对象。
春到泉水。下河沿的花先开,柳先绿,渐渐往上,绿到山里。天空淡蓝淡蓝的,蒙一层透明的乳黄,里面凝聚着热量。
鸟声变稠密了,小溪在加宽,流速时急时缓。几场雨下过,山泥又黑又软,像浸着油。
这些老态龙钟的桃树冒芽了,从细杈里钻出一粒粒绿点儿,连那些半枯的树枝,用指甲去抠,黑壳底下也有层绿皮儿,韩敏力且惊且喜。可这时山外的桃树都已经开花了。
桃枝吐叶了,连那些早已半身不遂的树子,都顽强地生出了小叶片。虽说山里季节迟,但叶长到这种程度,应该孕育花蕾了呀!
杨灵上次回来,在这片桃林里忙碌了好几天,蒋猴子和白如冰或来当他的下手。
他为桃树修剪、整形,剔除死枝,调整树干的角度、方向,使之疏密有致,一株株都修剪成杯状树形,变得整齐美观。然后又深翻换土,加厚土层。
需要施足有机肥,韩敏力先不同意用队上的肥料,白如冰说:“这是科学实验,为集体造福呀,而且结了果子算集体的嘛!”
韩敏力这才派工挑了几十担猪牛粪肥来施下去。
然后又在一株株树干周围作成浅环沟,施进一种激素,对快枯死的树,更用刀割开树干,将药物施入,用泥土封好。
最后用石灰水将树子喷过,白生生一眼望去像白庄伸出的千手万手,或者,千手万手捧出了白庄。
杨灵因忙着要回果研所去,故而在这里争分夺秒地工作,几乎顾不上休息。韩敏力只得将做好的小吃,冰粉呀,醪糟呀,荷包蛋呀,给他端去。他有时边吃边看着她,像欣赏一幅画儿。
有次他吃完了还一直望着她,静静地像座雕塑。
韩敏力觉得有趣,就想:“好呀,我也照样看着你……哎,我可不能输给他呀!”
她就学他的姿势坐着,笑微微地望着他。她看见他的眸子变成两团火焰,在安静地燃烧着,呼地点燃了她心底的火种,烧起一股灼热的、足使姑娘脸红心跳的情焰。
姑娘羞红了脸,慌忙收拾起碗筷,跑了。
可连手都没有拉一次。这家伙,他是要等到赌赢之后……
农场时,男生背后的议论,会通过鱼丽的口传给韩敏力,说什么她的凤目会勾魂摄魄呀。说什么宁愿亲一下她的红唇,然后去跳崖呀。她听了很气,甚至变着法儿“惩罚”说话的人。
女大十八变,女大了想法也在变,她这时会偷偷想,怎么,我的凤目红唇都失灵了呀?
杨灵是早上走的,韩敏力送他到下河沿。宿雨才停,遍坡的垂柳,枝条低垂,叶芽青翠,水珠儿牵成线线,像离人的泪。
“等桃花开时我就会来,我和你打了赌的呀!”
她想叮嘱一句:“桃花没开也一定来呀!”
话弯在舌尖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