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浅浅的伤口愈合成了一道线,没有异常之处。
淮枢宁扬了扬眉,尹楼兰则不着痕迹的在心里松了口气。
尹楼兰挣开她,转身找药。
淮枢宁又跟上,捉起他那只手,前后翻着看了,兴味盎然道:“我来。”
她从怀里取出碧玉小瓶,一整瓶翻扣在他手心之中。
尹楼兰瑟缩了一下,但被她牢牢抓着,像极了挣扎无果后无奈放弃,任由摆布。
只是,他最终还是别开脸,眼睛望着别处,低声抱怨了句:“太多了。”
“我知道,我这不是第一次,没准头嘛。”
就如刚刚她打理那些药罐,淮枢宁的动作依然是生疏但无比认真。
她用指尖把药水推开,仔仔细细打圈揉着。
“我还未问过你的生辰,能说吗?”她一边捏着他的手上药,一边状似无意地询问着。
很久都没等来回答。
淮枢宁看了眼他,尹楼兰垂着眼帘,出神地盯着手。
“看来是不能说。”淮枢宁笑着,怀里又拿出一条扎布,轻轻撕成合适的窄度,从手腕那里搭上,缠扎他的手。
“我只是好奇,尹医士跟我差多少岁,或许,是我在你前头,比你年长?”
她以为尹楼兰不会说。
但布条抽紧的刹那,尹楼兰皱了下眉,低声道:“我比你年长。”
“哦?”淮枢宁的眼睛瞬时亮了,仰起脸快乐道,“先生知道我的生辰?”
尹楼兰慌乱了片刻,有些懊悔。
“天下谁不知你的生辰……他们称你的生辰是万魔寂灭之时。”
“确实有这个说法。”淮枢宁打好结,并未放开他的手,而是离近了,用那双熠熠有光的眼眸紧紧锁死他的视线,令他不得不看向自己。
“按前朝历法算,我生于大安三十七年。”淮枢宁的目光似乎要从他的眼眸中挖掘出什么,“这么说,我要叫先生一句……”
尹楼兰知道她要说出什么词,他猛地抽出手,愠怒地瞪她一眼,几乎要落荒而逃。
“承不起。”他说。
“不得了,生气了。”淮枢宁并不在意,她拽过尹楼兰,凑上前去,朝着那张形状优美柔润的唇贴了上去。
只是贴了一下,果然他和自己意料的那般愣住。
要的就是这个反应,淮枢宁如愿吻了上去。
这就是诈吻。
等他反应过来,推开她也是意料之中的。
等等,他怎么……
他没有推开她,手在本能抵住她胸口,慌乱挣扎后,竟然整个人沉了下去。
虽有不情不愿,但他有点……逆来顺受的感觉。
淮枢宁放开他,好奇道:“你怎么心事重重的。”
尹楼兰抬袖捂着嘴,一动不动,好半晌,衣角被土地精撞到,他才皱起眉,慢吞吞后悔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