硫银功亏一篑的愤恨化为利电长剑,使劲向尹楼兰甩去。
剑在抵达凌渊公主之前,化为了灰烟。
淮枢宁冷脸道:“羽弗,杀了他。”
羽弗冬闻令,手中雪鞭顷刻间化为白雪,片片飞落。
硫银罩袍一旋,牵着其余众魔的线电顷刻收紧,众魔灰飞烟灭,织成一片细密丝网,抗下回雪鞭。
魔电与白雪纷纷触碰,眼花缭乱,魔云降下,黑雾笼罩。
魔雾散去后,已不见硫银身影。
硫银负伤逃了。
“追吗?”羽弗冬问。
淮枢宁一记眼神,羽弗冬得令,踩着屋顶,身姿缥缈如在半空化为蛟形,循着魔气追去。
淮枢宁轻盈落地,斜眼看向肩头的尹楼兰。
“小医生,你这趟采药,是被谁看上了?六只魔来抓你,好抢手。”
尹楼兰无法回答她。
淮枢宁又看了眼废墟,刚盘的铺子一文钱没挣就打了水漂,而尹楼兰的医馆更是惨不忍睹,药材零落一地,瓶瓶罐罐同那砖瓦一同破碎。
淮枢宁都要替尹楼兰心疼了。
她道:“还好我英明神武,提前把甘清打发去了茶老板家。”
尹楼兰昏倒后,淮枢宁实在受不了坛中妖在旁边话痨叽歪,把药水交给茶水铺老板后,又掏出一沓银珠票,打发坛中妖去茶水铺老板家“叨扰”几日。
坛中妖“滚走”之前,还不忘叮嘱:“不要趁人之危,但也不要不趁人之危,总之你自己拿捏,等我回来时,我要看到美人儿含羞带怯,生米煮成好饭,要荤的!荤的记住没!素的没人吃,呸!狗都不吃!”
想到坛中妖的叮嘱,淮枢宁无声笑了会儿,转头贴心与尹楼兰解释,“没来得及同你说,就你种在门口坛子里的那只射干精,我给他起了个名字,叫甘清。”
“我把他安顿在茶水铺老板家了,你不用忧心。”
“不过,你肯定都听到了吧,他临走前,说话声音还挺大。”
身上人毫无反应。
“好轻……”淮枢宁感慨完,笑眯眯道,“那么,如你所闻,你的小医馆塌了,床也塌了,我别无他法,只好,请你到我府上,委屈几日了。”
她的嘴角越飞越高,忍不住道:“我对床要求颇高,一定要软,也一定要宽敞,所以也不叫委屈你,应当是,请尹先生到我床上,享几日清福了。”
淮枢宁暂时住在聆夜城的昌府旧府邸,离此处不近,要?是按飞来算,也就几个闪身的功夫。
但她却背着尹楼兰,慢悠悠走路回。
贴着后背传递来的,是他的心跳。
不知为何,这心跳渐渐与她脚步重合,令她万分心安。
如果说,前阵子对尹楼兰是色心加上好奇,那么现在,晚上背着美人归家的感觉,忽然让她万分心动,想要拿出几分真情实感,去请一份旨,把他收进家中。
鬼见语。
卫绮柳冷眼看着聆夜城的魔云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