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吩咐道:“岫恋,去吧。让硫银彻底消失。”
岫恋化作一缕白烟,隐没于夜空之中。
卫绮柳窈窕转身,娇笑道:“不必藏了,现身,让我瞧瞧你,是美是丑。”
说话间,地动山摇,周围花草树木全都“活”过来似的,织就一笼遮天蔽日的监牢,将一片空地圈在其中。
地面动了动,隆起一线曲折,而后被触手般的草木根须擒缚着,拽出地面。
妙殊露出一张苍白的脸,不停挣动着。
“还不错,”卫绮柳说,“你们的公主殿下,眼光尚可。”
她的这句公主殿下,似嫉恨般,咬字有种不正常的重。
也正因如此,妙殊抬头看向了她的脸,本是愤怒的眼神化为震惊,呓语,“公主殿……”
卫绮柳侧目,残留着惊讶的脸上,慢慢荡开了一抹残忍又讥讽的笑。
她似一条烟蛇,不知如何从笼外“游”进的笼内,软韧的身躯紧紧贴着妙殊,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,近在咫尺。
“哦,认识这张脸?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……”卫绮柳紫眸含笑。
她吻上妙殊的唇,咬破他的舌尖后,掳走半身魂魄,手中多出一只草扎的人形。
她娇艳的指尖捏着一根长针,歪头,慢慢将这根针扎入草偶的身体。
被缠缚着无法动弹的妙殊仰起头,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卫绮柳轻吻上手中的草偶,用那张倾城的美人面,娇滴滴道:“好喜欢,好好听。”
“跟我回去吧,侍候哪个公主殿下,不是侍候呢?”她拍着妙殊的脸,牙齿轻咬着,在他耳边低语,“小妖,你倾心于我,得偿所愿,皆大欢喜。”
“得偿所愿”
岫恋抱剑归来。
他一言不发,就是任务顺利完成,不负君命。
树藤缠绕着一人,昏死过去,血染了半身蓝衣,顺着发丝滴淌进泥中。
岫恋侧身,默默看了一眼,又将视线移动到卫绮柳手中的草偶身上。
卫绮柳有一个众魔都知的癖好,她喜欢收集一切漂亮的存在,并将他们做成草偶。
她的吻能掠走原主的半身魂魄,附着在她的草偶身上,而她只需折磨草偶,原身便能感同身受。
看这人的样子,定然已经是被折磨遍了。
不过,令岫恋好奇的是,这个人没有死,卫绮柳手下留情了。
卫绮柳捏着手中扎满银针的草偶,妖娆嗔道:“我要带他回魔域。”
岫恋愣了一下,这对他而言,是罕见的极大反应。
“他是龙女的人。”岫恋说。
“龙女四亲卫,那些废物也同他们交手过多次了。除了那个玩阵法的道士,剩下三个妖。拂浪止水六业,红梅吹雪羽弗冬,一个风息海鲛人,一个是给云风守端茶倒水的小雪蛟,还剩一个……千面万相的妙殊,喏,就是这个。”卫绮柳抬起草偶的脑袋,给岫恋看那张染血的脸,“阿岫,你知道,妙殊是什么来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