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不善站起身,见踢倒自己的还是上次那个少年人,心头大怒,骂道:“又是你们几个小王八蛋,你们来做什么?”
丛姗姗笑道:“那还用问?你们来做什么,我们便也来做什么!”
她的意思是说你们夜半出来动手打架,我们便也是来动手打架的。但盐队众人听了这话,还以为丛姗姗等人是和山贼勾结成一伙,里应外合的在算计自己,心里无不又惊又怕,连呼上当。
马胜炮厉声道:“好,我今日就先料理了你们!”说着猛发一拳,向丛姗姗面门打去。丛姗姗急忙运起擒拿法的劲力去卸马胜炮手腕,不料马胜炮身子高大,出拳也快而有力,丛姗姗这一招非但没能拿住他手腕,脸上还挨了一拳。
丛姗姗沉下脸色,说道:“好功夫,看招!”运出内力,施展刚柔术中的“刚”字诀功夫,和马胜炮斗在一起。
郑心义知山贼中以马胜炮为首,武功远高寻常盗匪,丛姗姗一人决计不敌,于是运出轻功,身形晃到丛姗姗身侧,和她双战马胜炮。马胜炮膂力惊人,双拳呼呼抡打,以一敌二仍不落下风。
汪强胜待要上前相助,忽听身后一个盐商大叫道:“匪徒内讧啦,大家快逃!”只见那盐商在骡臀上猛抽一鞭,盐商们纷纷驾上骡车,向前疾闯。
郑心义、丛姗姗、马胜炮就在骡车前面打斗,忽见骡车气势汹汹急奔过来,三
人都吓了一跳,忙停手罢斗,向一旁避让。
丛姗姗对着骡车大叫道:“喂喂,你们误会啦,我们几个不是盗匪!”
但盐队虎口脱险,当下只顾逃命,哪里还来理会谁是盗匪谁不是盗匪?几辆骡车转眼间便消隐在黑夜之中,只留下一串串的骡蹄声在山道间回荡。
孙不善细细查看眼前形式,见丛姗姗、郑心义和马胜炮斗得不相上下,两三个时辰也分不出高下,即便分出高下,也未必就是自己这边为高,至于随行的其他三人武功均只平平,与李青红、汪强胜、唐真交手,过不了三招就要落败,算来自己这边全无胜算,何况盐队已经入镇,已无货物可以打劫,当即搓唇吹一声口哨,转身向着林中的小山坡而去。与李青红等人对峙的那三人听到哨声,也纷纷回头往山上离去。
马胜炮被丛姗姗和郑心义挡在身前,虽听到哨声,一时却不得脱身,斜眼一瞧,只见孙不善等同伴已远远撤离,谁也不向自己这边瞧一眼,不禁低声叹道:“这帮朋友真仗义啊!”
郑心义说道:“常言道,君子之交淡如水,小人之交甘若醴,你的这些个朋友原本便是如此,你又叹个什么气?”
马胜炮瞪着双眼道:“这次暂且放过你,下次瞧我怎么收势你们!”说着转身大步便走。
郑心义这时若集丛姗姗、汪强胜等人相助,也未必不能截下马胜炮
,但他心思正直,自忖真正的大侠绝不会以多欺少,于是也不上前阻拦,眼看着马胜炮一步步走进树林上山。
众人瞧着马胜炮走远,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高叫道:“你们这帮没见识的小人山贼,有本事别逃啊,看我怎么打的你们哭天喊地!”
丛姗姗郑心义等人同是一怔,转身瞧去,只见适才被打在地上的那个吴大智慢吞吞起身,对着逃远的马胜炮背影吼道:“这次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,下次见了我记着绕道走,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,我叫吴大智……”
郑心义白天和傅法恶战一场,已累得头昏脑涨,此次深夜护送盐队入镇,全凭一股正气支撑,这时危机一过,立觉倦意袭人,仰天打了个哈欠,对丛姗姗说道:“回去罢,我快要困死啦。”
正转身要走,忽见面前站出一人,强打起精神瞧去,只见这人肥头大耳、浓眉大眼,不是吴大智是谁?
郑心义问道:“你干什么?”
吴大智双眼一瞪,厉声道:“你听过我的名号吗?”
郑心义心想:“听过如何,没听过又如何?”他知吴大智是个不会武功的满嘴胡说八道之人,当下也懒得和这浑人啰嗦,打着瞌睡说道:“你是吴大智。”
李青红这时正好走到郑心义身侧,郑心义也不客气,直接把头倚在李青红肩上。
李青红见郑心义困得厉害,说道:“今晚到这
啦,我们回去罢。”
吴大智跟在唐真身后,随着众人走出一段路后,忽然高声叫道:“你既然听说过我的大名,可见你们在江湖上也小有身份,绝非一般的江湖人。我瞧你们几个挺顺眼,今日决定破例收你们为徒,还不快叫师父!”
唐真哈哈哈哈笑出声来,心想这人果真糊涂透顶,到这时候了还不忘记胡言乱语,转过身问道:“我们拜你为师,跟你修练那招‘反咬一口’吗?”
丛姗姗、汪强胜哈哈一笑,二人不约而同扭过脸,张嘴虚咬一下。
郑心义不愿与这怪人多做纠缠,回头说道:“姗姗你们别闹啦,快走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