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坤尧身形晃动,避过郑心义两拳之后,双手忽然伸出,分别抓住郑心义两只手腕。郑心义大惊,双臂奋力向内挣扎,但周坤尧双手如铁钳,郑心义虽是拼了命的挣扎,丝毫挣脱不掉。
郑心义以拳术为精,擒拿手法为劣,双手受制便无计可施,但好端端的又不愿轻易认输,于是叫道:“师兄抓着我的手腕不放,我虽然不能出拳,可是师兄也没办法出招,如此说来便是平手。”
周坤尧笑道:“真是胡说八道,眼下只有你不能出招而已,谁说我不能出招了?”双手仍紧握郑心义手腕不放,双脚运出轻功,向后疾退。郑心义无可奈何,只得也运出轻功,跟着周坤尧的步伐向前走动。
不料周坤尧跳了两步之后忽然放手,左手直取郑心义双目,大叫道:“快使‘滑踢’!”
郑心义没练过刚柔术,但“滑踢”这一招适才已见唐真施展过,眼见周坤尧食指、中指已伸到自己眼前,急忙弯下腰来,学起唐真的模样翻滚到一旁。
周坤尧赞道:“好厉害,可比唐真的招法利索多了。”脚步疾动,人已站到郑心义身后。
郑心义回手一拳向周坤尧脸上扬去,拳到中途忽觉手臂一麻,拳锋离周坤尧鼻尖只有不足寸许,却怎么也打不出去。
唐真在旁一个劲的叫道:“打呀,快打呀大兄弟。不用给他留面子!”
周坤尧笑道:“他手臂
麻筋被我拿的死死的,还如何打得到我?”手腕微微向内拧去。
郑心义若不想手臂被拧断,只得将身子跟着跳起,随着周坤尧手腕转动方向翻了个身,自己将自己摔在地上。
周坤尧微微点头,神态甚是满足,道:“一年不见,你们的功夫果然大有进境。郑心义也很好。”
李青红和唐真互相瞧了瞧对方,心中均想:“我们的武艺当真进步了吗,怎么感觉今年输的比去年还要惨。”
唐真叫道:“哪里进步了,我去年打不过师兄,今年还是打不过。”
周坤尧笑道:“你的武功进步,我的武功也在进步,我是你的师兄,你总得让师兄有点颜面打赢师弟嘛。”
李青红倾心周坤尧已久,不说话则已,一说话必要夸赞周坤尧一番,对唐真说道:“周师兄的武功已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,便是当年的四大圣侠亲至,也决计打不过师兄。我们几个后辈败给师兄,更是情理之中啦。”
郑心义随母亲走江湖的那些年常听江湖人提起过四大圣侠的威名,据说是四位在武林中响当当的大人物义结金兰,凭着四人之力,联手翦除了当时为祸一方的鬼头教,这时听李青红提及,不禁心想:“周师兄的武功或许胜过我们实多,但他毕竟年岁不大,和阅历老道的四大圣侠比起来,只怕还差着一些火候。”
周坤尧忽然对郑心义说道:“义儿
,你的天崩拳以凌厉刚猛著称,和我刚柔术中的‘刚’字诀,有异曲同工之妙,至于这个‘柔’字,你就不行了。”
郑心义没练过擒拿术,也知道缠斗起来肯定是自己吃亏。
周坤尧又道:“你此刻已是我刚柔门的小师弟了,此刻闲来无事,我想把‘柔’字诀的招式技巧传授给你。”
郑心义听丛姗姗说过,刚柔门的大师兄名叫博啸,偏爱“刚”字诀武功,临敌时总喜欢以深厚掌力硬拼,而二师兄周坤尧却偏爱“柔”字诀,动武之时喜欢用擒拿手法缠斗,虽说刚柔术是刚柔并济的武功,但博啸性情刚硬,周坤尧性情内敛,两位师兄性情不同,爱好上难免有个偏差。郑心义这几日挂念母亲安危,无心练武,但他武功是刚猛一路,只怕不练“柔”字诀,引得周坤尧心中不快,当下只得说道:“我都听师兄的。”
话音未落,唐真忽然抬手向天一指,大叫道:“你们快看!”
众人顺着唐真手指的方向瞧去,只见远处天上划过一颗通红的火焰,是丛姗姗点燃的爆竹。
李青红脸色微变,说道:“红色的爆竹是遇难之意,必是丛姗姗和汪强胜遇到敌人了!”走到水缸前拿瓢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,又说道:“我们快去救援。”
唐真低声嘀咕道:“这两个人上山采药竟然也能遇到敌人,难不成是草药被山鹰叼走了?”
李青红推了一下唐真,说道:“废话真多,快走!”
郑心义听到“敌人”二字,首先想到的自然便是那日掳走母亲的强盗,他救母心切,当先便要往院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