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棠缓缓扬眉,然后抬起下巴,朝着门口的地方抬了抬。
叶鹿眯起眼睛,慢慢转身,大厅门口,身形魁伟的人站在那儿,双手负后,正在盯着他。
看了他一会儿,叶鹿拿起镜子挡在自己眼前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叹气道:“这几天用功过度,连天煞孤星出现在我背后都没了感觉。”
“出来。”门口,申屠夷淡淡命令了句,然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吐了吐舌头,叶鹿随后跟上去。
麦棠摇头,按照她这么嚣张下去,还得被申屠夷送到大牢里去。
跟着走出去,阳光明媚,若是这城主府能够还有鸟语花香,那就更好了。
不过,这儿有个天煞孤星,想要鸟语花香是不成。
边走着,叶鹿边拿着铜镜映照自己,阳光特别好,使得她的脸看起来也好像变成透明的了。
“不管怎么照,你也还是那么丑。”蓦地,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,叶鹿照镜子的动作一顿。
缓缓拿开镜子,叶鹿看向前面的人,“我照镜子也犯法?你看看我的脸,仅仅几天的功夫,我的黑眼圈就下到脸颊了。这全都拜你所赐,可是却连一点奖励都没有。”仰脸儿看着他,叶鹿在抱怨。
垂眸看着她的脸,申屠夷的视线于她的脸上游走,片刻后,他开口,“的确有黑眼圈了。”
“哼。”哼了哼,叶鹿转眼眼睛,他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。
“不过,也没有多大的影响,毕竟还是这么丑。”话锋一转,又是在骂人。
叶鹿拧眉,“你才丑呢。”她就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,但也甜美异常,因为这张脸,她还想给自己改个名字叫糖糖呢,因为太甜了。
几不可微的扬眉,申屠夷抬手拿走她手里的铜镜,然后举起来放到她眼前,“仔细看看,是不是很丑?夜叉。”
铜镜里的人脸庞粉嫩,甜美如蜜,因为生气,看起来气嘟嘟。说她是夜叉,鬼才信。
叶鹿盯着铜镜,愈发生气,可是蓦地鼻子一热,看着铜镜里,两串鼻血从她鼻子里流出来。
“流鼻血了。”叶鹿睁大眼睛,怎么又这样了?
申屠夷扔掉铜镜,随后扯起她的衣袖堵在了她的鼻子上,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,轻松摆弄恍若在摆动一个布娃娃。
叶鹿仰面朝天,鼻子里热乎乎的,血还在流。
天很蓝,可是以现在这个视角来看,却没有丝毫的美感。
固定她的头让她始终仰着,申屠夷便转而捏住了她的鼻子,用她自己的衣袖擦干净流出来的血,她整个衣袖都被染红了。
“这是第三次了,无端流鼻血。我大概是生了什么病,申屠夷你得找大夫给我看看。”眨着眼睛看天,叶鹿边说道。
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捏着叶鹿的鼻子,成功的止住了血。
“听说有些人在对某些事物馋涎欲滴的时候也会流鼻血。”声线低沉,申屠夷一字一句道。
“那都是骗人的,就是有病。”叶鹿不觉如此,不过下一刻就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劲儿。“馋涎欲滴?你说谁呢?”
申屠夷不语。
叶鹿转了转眼睛,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对你馋涎欲滴,然后才会流鼻血?申屠夷,你真会讲笑话。”极其无语,他这自恋的毛病大概已经到了晚期,无药可医。
用力的捏着她的鼻子,申屠夷一边捏住她下巴转动她脑袋。叶鹿没办法随着他的力气转圈,可这厮居然不停,叶鹿一连转了四五圈,脑袋瞬间就迷糊了。
“干嘛干嘛?晕了晕了。”迷迷糊糊,叶鹿脚下不稳,仅以申屠夷捏着她鼻子为支撑,捏的她鼻子要掉了。
缓缓放手,申屠夷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,“不流了。”
“敢情你让我转圈是为了止鼻血?鼻血能不能止住我不知道,鼻子要被你拧下来了。”用衣袖擦自己的鼻子,都这般了,她也不计较干净不干净了。
“流鼻血的毛病多久了?”双手负后,申屠夷看着她,淡淡道。
歪头看了看他,莫名其妙的关心,很是可疑。
“没多久,这才是第三次而已。”但就是如此,她也不禁有些担心。在这个时代,一些病是治不了的。
“下午我会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,不用担心。”幽深的眸子继续暗沉,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情绪。
眨着眼睛,叶鹿点点头,“不收我钱就好。”
闻言,申屠夷缓缓扬眉,“你不说,我倒是忘了。”
“诶诶诶,当我没说,成不?”他一说这种话,叶鹿立即摇头,险些摇的鼻血要流出来了。
“不付钱也可以,拿劳动抵债吧。”申屠夷不负叶鹿给他冠上的鸡贼名号,当真鸡贼。
“劳动?申屠夷,你又想让我做什么?”后退一步,叶鹿满目警戒。
唇角一点一点的上扬,扬到了近乎邪恶的角度,“你的专长。”
眯起眼睛,叶鹿咬紧牙齿,“我不要去大牢,再也不要去。”这几天被熏得,她只要回想起那个味道就犯恶心。
不再理会,申屠夷转身走开,叶鹿立即跟上,“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!谁爱去谁去。申屠夷,你听到没有?”跟在他后面大声嚷,但申屠夷继续向前走,根本不理会,恍若没听到。
时近下午,果真有大夫来了。麦棠几分谨慎,叶鹿这流鼻血的毛病实在是该重视,她未开灵窍之前健健康康,自开了灵窍之后才有的这些毛病。
坐在椅子上,叶鹿看着眼前这个老夫子,胡子长了一大把,可是那眼睛看起来却很年轻,保养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