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时渡住院的消息,第二天在圈子流传开。
黄老二是霍淮康的大弟子,出于礼数,安排了太太去慰问,恰好孙太太也过来,结伴上楼。
“霍、叶两家联姻不成,交情在,不免有来往。”孙太太不相信霍淮康出轨,孙区长混仕途,了解霍淮康的品行,从政三十年只有男秘书,女下属个个儿夸他有分寸,有气度,“霍老先生年轻时规矩过日子,年老了反而不安分?叶太太六十岁了,男人图青春貌美,霍老先生图什么?何况叶太太有钱,二位公子优秀,她犯什么糊涂呀。”
黄二太太犹豫了一秒,“老黄说,5月份收到匿名信,举报霍老师有私生子,是富商。”
孙太太傻了,“坐实了?”
“估计是事实,谁敢造谣霍老师呢。。。”黄二太太谨慎,音量小,“老黄压下了举报,上面不知情。”
“莫不是。。。”孙太太一激灵,“叶柏文?”
“老黄也猜是他。”
“霍公子比叶二公子年长三岁。。。那会儿,霍公子养在南方老家,霍夫人在大学工作,正是和霍老先生两地分居。”孙太太错愕,“所以,叶二公子当警察,因为叶嘉良不允许他继承,否则,家业姓霍了。”
“叶嘉良偏宠二公子,是给霍老师看的。霍家高兴了,会亏待叶氏集团吗?”黄二太太越分析,越是豁然开朗,“霍老师晋升,叶氏集团开始飞黄腾达,从市里百强企业,跃至首富。”
孙太太站在病房门口,示意她不要讲了,旋即推门。
纪杳在床边喂霍时渡吃药,霍夫人在小厅里,审问霍淮康的秘书。
秘书战战兢兢,“我跟了霍老先生十三年,他忠贞不渝,从没和叶太太私会过。”
霍夫人一扫外面,换了笑脸,起身,“时渡是小辈,你们还亲自探望。”
孙太太撂下礼品盒,打量纪杳,“小霍太太的肚子真尖啊,是怀了小帅哥?”
“杳儿的肚子没你眼尖。”霍夫人风度依旧,丝毫不落魄,骨子里的雍容华贵,大气磅礴,“霍家盼着是小孙女呢。”
“霍公子也稀罕女儿吧?”孙太太调侃。
霍时渡吃了药,掌心摁在纪杳隆起的腹部,目光爱怜,“是稀罕女儿,但这胎大概率是小公子。”
黄二太太笑,“恭喜霍家添孙了。”
她们虽然没提,霍夫人心知肚明,外界瞧霍家的笑话呢,尤其瞧她,堂堂霍夫人,被叶家的老寡妇‘撬了丈夫’,太难堪,她忍不了了,主动提,“那些风言风语,少搭理。”
孙太太尬笑,“外人嫉妒,泼脏霍老先生,咱们根本不信。”
“淮康什么年纪了,哪有精力啊。”霍夫人端着架子,“即使有精力,叶太太比我怎样啊?”
黄二太太奉承,“岁月不败美人,哪位太太也比不上师母。”
“家里有细糠,淮康赔了名声出去吃泔水啊?”霍夫人一打趣,她们全笑了。
霍夫人一贯是暴脾气,戴了绿帽子,肯定不罢休。
闹霍家,闹叶家,闹个天崩地裂。
这么轻松平和,圈子瞧笑话的人倒是跳梁小丑了,一夕之间,风波舆论渐渐小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叶柏南在壹号公馆的包房住了一夜。
天蒙蒙亮,保镖拎了早餐和醒酒茶,进来迎接他。
三刀疤蹲了局子,按排序和势力,是一个姓白的大马仔继位,不过,叶柏南扶持了这个保镖,成为新一任蛇头。
“叶哥,您扶持了我,以后槟城有麻烦,您一句话,我摆平。”保镖恭恭敬敬鞠躬,斟茶。
“不必等以后了。你今日欠了情,今日还。”叶柏南耐人寻味笑,“孟长河是宏华国际的大股东,孟太太怂恿他撤资,坑了我一笔,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保镖顿悟了,“报复孟家?”
“孟太太在皇马会所养了情夫,被霍时渡发现了。”叶柏南不疾不徐接过那杯醒酒茶,“她选择屈服霍时渡,我便让她知道,得罪我是什么下场。与其屈服他,不如屈服我。”
喝完茶,叶柏南吩咐保镖带了一队马仔,去北湖公园。
晨雾朦胧,灰白色的六孔桥悬在乌溪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