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想法,究竟喜欢什么,究竟在乎什么,究竟想要什么,全都埋藏在那弯盈盈的笑眼之下,简而言之,这人就是喜欢用一副笑容到处招摇撞骗地坑人而已。
逃跑是件麻烦的事情,他却偏偏跑来对叶开说这番话,不知道是什么用心。
叶开沉吟着,看着燕南飞的眼睛,露出阳光般的笑容:“我愿意。”
如此简单的话语,却因为郑重的语气,变得像一句承诺。
燕南飞收敛了所有的表情,认真地看着他,良久,才收回目光,淡淡地道:“叶开,你是个人才,如果你不是深情到顽固,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。”
“那么,你觉得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呢?”叶开笑容未改,语气一派云淡风轻。
雨还在下着,在这个沉静的房间里,雨的声音被放大,淅淅沥沥,像一首无休止的音乐。
叶开垂下眼帘,风吹进破碎的窗户里,吹乱了他的头发,燕南飞突然笑了起来:“人心隔肚皮,这种事,谁清楚呢”
楼下的雪弗莱有些不耐烦地响了几声,燕南飞转身拉开门,突然回头说:“你上次拿到的电话号码,是公子羽的,叶开,不要再问我公子羽是谁了吧?”
叶开若有所思地看着燕南飞的背影,你也是个人才呢,在公子羽手下,真是可惜
“你知不知道我和老臭虫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傅红雪抓进来,这下好了,他没罪,又要放出去。。叶开,你挺厉害的啊。”胡铁花上下抛着钥匙,虽然是抱怨的语气,但脸上却是笑着的。
真是胸无城府的人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很高兴。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,客客气气地对叶开说:“请慢走。”
自从见过燕南飞后,楚留香对叶开多了几分客气,连叶开都不能不佩服楚留香的直觉,好像不管是敌是友都可以用他天生的无比强烈的第六感来判断。
傅红雪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,双手插在口袋里,好像不过是到外地观光几天,现在被朋友们送回来一般。
眼底平静,什么话也没说,哪怕面临过生死一线。
只不过在出来的那一刻对叶开淡然地一瞥,云淡风轻。
叶开也不多说,轻轻拉住他的手,微笑着说:“我在家里给你收拾好了,暂时住在我家怎样?我亲自下厨,给你接风洗尘。”
平淡地,高兴地,也好像自己很亲密的人丢下自己出门游玩几天,现在终于回来了。
傅红雪没有回答,也没有挣开叶开的手,他好像根本就没感觉到叶开这个人,而是自顾自地迈开步伐。
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,楚留香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忧心。
“怎了?”
在某些方面,胡铁花一直很迟钝,迟钝到哪怕楚留香当上美国总统,或身边有姑娘表达明恋之情,只要不扯明,他就都感觉不到,不过他也有敏锐的时候,比如说楚留香轻微的负面情感的变化,他总能捕捉到。
“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结束,我担心小傅……”楚留香拍了拍胡铁花的脑袋,话说一半又改
了口:“算啦,今天准你提前下班,走吧。”
“提前下班,你请客!”胡铁花蹦起来狠狠地揉了揉楚留香的脑袋:“都说了多少遍不要拍我的头,了不起了你!”
天气很好。天空湛蓝到透明,茂盛的树叶铺盖出一片片浓密的绿。傅红雪停住脚步,低着头深深呼吸,十几天的郁闷和压抑一扫而空,有种惬意。
“怎么了?”叶开也停下了脚步,关切地看着他。
傅红雪挣开他的手,冷冷地道:“戏演到这里就算结束了。不要再跟着我。”
叶开苦笑:“你就这样甩了我啊。”
傅红雪冷笑一声:“你很厉害。叶开。既然你这么厉害,不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。”
叶开没有说话,依然拉着他,轻柔地揉了揉他的手腕:“这些有什么好说的,我们先回家吃饭。以后你想问什么,我都告诉你。”
傅红雪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,带着观察与试探,目光中却是一片压抑的感情,却偏偏克制着不爆发出来。
叶开笑了笑:“退一步说,除了我这里,你还能去哪?”
傅红雪早已将手挣开,重新放进口袋里,瞪着叶开,眼睛里也不知是愤怒,还是深思。傅红雪咬着牙,一字一字地道:“不用你管。”
他转身就走,谁也没想过个残废的行动能如此轻捷,叶开没有追上去,甚至没有理他。
只是他的手握得很紧,好像是要抓住方才没有来得及抓住的东西。
直到手机响起,他依然站在原地,双手用力搓了搓脸,掏出手机打开:“有事?”
通过手机传来燕南飞特有的有些狡猾的声音:“看你吃了冰块,来解围了。”
“多谢。”叶开笑了笑,淡淡地说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好像已经没你什么事了吧。”
“啧啧,有人说,那什么媳妇娶过门媒人踢出墙啊,说的真对。”燕南飞唏嘘不已:“何况
你这还没过门呢,怎么说呢?我也给你搭了一座桥,没必要这么样对我吧。”
叶开轻笑两声,反问:“那我还能对你怎样?把你接过来跟我住一起?”
“你可吓到我了。”燕南飞用故作夸张的语调一惊一乍:“我可告诉你,你的房间还是省出来吧,如果你想跟傅红雪一起睡公园长椅的话。”
叶开一惊,说:“他背后的人莫非不管他?”——燕南飞依然没告诉叶开,傅红雪背后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