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电话旁的闹钟每次都正好跳到下半夜一点,新的一天,和旧的一天交织的那段时光,能同时渡过,很好啊。
叶开挑起眉毛微微笑了笑,是真心诚意感到愉快的微笑。
白天的睡眠是他们的第二个默契。
叶开的柜子里有多少光盘,傅红雪也不是很清楚。
他只知道每次来的时候都习惯性缩在沙发里,在那里特有的清香中慢慢睡着。
叶开就会随手拧开音乐播放器,轻音乐的滑动像是身体在进行轻巧的舞蹈。
钢琴,提琴,古筝,二胡,手风琴……好像没有叶开没有的乐器音乐盘。
没有声音,只有律动,没有歌词,只有音符。
串联入梦。
叶开没有问过傅红雪的过往,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变成嫌疑犯,没有问过他现在有没有事情做。
傅红雪同样没有问过叶开的过往,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心理学,也没有问过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客人。
他们比珍惜自己的时间还要珍惜和对方一起度过的时光。
有一天傅红雪从睡眠中突然睁开眼睛,看着在他正上方的叶开的眼睛。
叶开维持着半俯身的姿势,一时有些尴尬,好像不知道该不该站直。
傅红雪突然笑了。
这是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来,傅红雪的第一个笑容。
他的笑容就像冰上的阳光,显得分外灿烂,分外辉煌。
叶开看傻了,没有人能否认傅红雪的笑容既好看又动人。
然后傅红雪平静地问:“叶开,你是不是想吻我?”
叶开也笑了,按住傅红雪的肩膀,他的笑容像是烈阳:“是,非常想。”
傅红雪露出微笑,伸出手揽住了叶开的脖子,叶开顺势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印在傅红雪唇上。
傅红雪的亲吻还比较生涩,渐渐地被叶开掌控了主动权。
这是一个彼此都像是要将对方刻入生命里的吻。
所以…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诚实的孩子有糖吃,对吧?
那天午夜的电话,能听见叶开在唱歌,不管是深情的歌还是欢快的歌,不管是异国他乡传进,还是旧时传承至今,被叶开唱出来,就带上了他自己的风格,就像这些歌本来就应该由他来唱,专为他量音而作一样。
叶开的‘个人演唱会’开到十二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,电话那端没有声音。
叶开的声音也戛然而止,静静地看着话筒,像是这样就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