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香月压住满腔怒火,仍是盈盈笑意:“叶公子好兴致。”
“那是。”叶开颇为自得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?
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骊山语罢清宵半,泪雨零铃终不怨。
何如薄幸锦衣郎,比翼连枝当日愿。”
清亮的嗓音,含怨的歌词,整个客栈悄无声息,似乎已经沉浸在歌声中。
叶开却没有,他紧张地瞧着傅红雪苍白的脸色,断喝道:“你在唱什么啊!”
夜香月吓了一跳,停下歌声,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。”傅红雪低声念着这句诗。
若,人生若只如初见,多好。尽管他仍然是那个脸色苍白、性格孤僻固执的少年,可她会做着她受宠的绝代佳人,过着富足的生活,也许还会找到一个比他更珍惜她的人。两人各不相侵。没有开始,自然没有结束。
“傅公子,你的脸色很难看,是不是我唱的不好?”夜香月关切地问。
“不,很好。”傅红雪握紧刀,咬紧牙关,苍白的脸突然发红,呼吸突然急促,冷汗已滚滚而落。
他已忍不住要逃开,却是眼前一黑。
叶开抱住傅红雪软软倒下的身体。
傅红雪的脸色刚变,叶开便明白要发生什么。他实在不忍看见傅红雪受这样的苦。
所以叶开果断地出手打晕了傅红雪,他知道这件事只有自己才做得到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夜香月狠狠地瞪着叶开,似已气极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叶开小心翼翼地抱着傅红雪,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语气也能这样冰冷。
“房间在哪?”他冷冷地问店小二。
叶开温柔地将傅红雪放在床铺上,又加上一床被。
傅红雪依然握着他的刀,握的那么用力,叶开甚至可以看见他苍白的皮肤下的骨头和清晰的血管。
叶开不由得握住他的手,极低的温度让他的手心一凉。
傅红雪的额头上还有未干的冷汗,叶开仔细地抹去。
轻轻一声叹息:“傅红雪,你真够笨。你那么急着赶我走,难道我会不明白此行风险更胜?”
“你引开夜香月的注意,难道我会不明白那个女人有问题?”
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丢下来,自己走掉吗?
我的……
叶开按住自己的唇,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。
红雪……?
叶开突然笑了,嘲笑自己的奇怪的执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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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着自己的心情,他没有动,实在不愿意放开握着的手。
他只是对着窗外笑道:“外面的客人好兴致,夜风伤人,不进来坐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