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我似乎只约了傅公子一人。”窗外人的声音象一块薄冰,清冷硬脆。
“抱歉,我是个附加者。”叶开笑道。
窗外人终于推窗而入,原来是一位白衣公子,估计年龄不过是个少年。
他的相貌如他的声音一般,清秀的面庞上好似罩着一块化不开的冰。
白衣公子看了看他握着傅红雪的手,又将目光转到他脸上。叶开满不在乎地任他看,其实手心里已捏了一把汗。
这位清冷的公子让人感到异常的压力。
白衣公子抱拳一躬:“在下鄙名楼楼主,猎一。”
叶开道:“我叫叶开,树叶的叶,开心的开。”
“久仰大名。”这句简单的话从猎一的嘴里说出来,非但不显平凡,反而有一种郑重和认同感。
“我很好奇,你把傅红雪找来,到底有什么事?”叶开知道,对于这样的人,最好的办法是直截了当。
“也许跟孔雀翎有关。”猎一说。
“也许?”
对话没有继续下去,因为一个人头血血淋淋地飞了进来。
猎一神情依然未变,却转身追了出去。
人头在室内咕噜噜地转了一圈,死不瞑目地和叶开对视。
这个人头是卖茶人的。
叶开觉得嘴里发涩,刚刚还拍着对方的肩膀戏言,一转眼这个人的头却已滚在你面前。
生命就是这样,你能保证你明天还活着?甚至,你根本不能保证你下一秒是不是还活着。
这么有限而脆弱的生命啊。
傅红雪的手早已被他捂得温暖,现在这温暖又反过来传到他的手心里。
门外有人敲门,敲门声很缓慢而有规律,而且很轻很轻,好像专门为了挑动屋里的人。
叶开很想置之不理,可是敲门人非常有耐心,敲门声一直不停。
在这种缓慢而规律的敲门声中,叶开差点被催睡。
不舍地放开傅红雪的手,又仔细地把被角掖好,叶开认命地去开门会会这个不识趣的客人。
门外是夜香月,她低着头,端着一盆热水,干净的毛巾搭在盆边。
叶开瞪大眼睛:“你居然还敢来?”
夜香月叹口气,低低说:“无论如何我也要来赔礼道歉,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强的傅大侠也会有伤心的往事。”
她的眼角沁出泪珠,声音也轻婉哀伤:“我本无意伤他,我……我……只是想来请他……”
叶开突然觉得很头疼,每次丁灵铃装哭时他也有这种感觉。
都说,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。
而偏偏有些女人,还可以把这个武器用出顶级致命的效果。
所以等他拿回理智时,夜香月已经拿着热毛巾站在傅红雪床边了。
“不劳夜小姐。”叶开夺过毛巾,冷冷地说:“你有什么事情,快说。”
虽然她进来了,但不代表他要给她好颜色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