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杯端给老人,一杯端给燕南飞。
燕南飞随意扫一眼,笑道:“不过是普通的茶,何值五两银子?”
叶开突然叹口气,道:“幸好你没答应请我喝酒。”
“哦?”燕南飞不解地看向他。
叶开道:“你既能请一位老人喝这么毒的茶,真不知道你请我喝酒时会在酒里放什么。”
燕南飞脸色大变,抄起茶杯一闻,冷汗直流:“这,这是剧毒!”
他急忙看向老人,老人已缓缓将茶喝下。
什么也没发生。
这种剧毒本该让人立刻七窍流血死去,可老人仍安然地坐着,面对着燕南飞的目光,他竟面不改色地对卖茶人说:“你不该把茶放温的,我一向喜欢和热茶,你要顾忌顾客的感受。”
卖茶人又擦了擦汗,笑道:“我最怕热,所以也避讳热茶,却忘了顾客的感受,该死该死。”
老人道:“你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,也不要再卖茶了,总得给顾客陪个礼不是?”
卖茶人正色道:“不错,我既犯了商家大忌,自该赔罪。既然我是因为怕热而引起,那就让我喝下所有的热茶。”
他将茶壶放在手中,脸憋得通红,不一会儿,从茶壶里冒出热气,茶沸腾起来。
卖茶人张开嘴面不改色地将还在沸腾的有毒的茶水喝了下去。
刚刚一直汗流入住,现在反而没了汗,连一滴汗也没有了,他反而苦着脸道:“我果然觉得冷了。”
燕南飞手中捏着一把汗,他从未听过这种功夫。
他更未听说过这两个人,不管是老人还是卖茶人,他都一无所知。
叶开也不知道,但他会问,此刻他笑道:“请问两位前辈是?”
老人和卖茶人看向他,很少有人能拒绝叶开如此阳光的笑容。
老人道:“我是个老人,自然就是老人。”
卖茶人道:“我是个卖茶人,自然就是卖茶人。”
老人道:“我们来自‘鄙名楼’。”
卖茶人道:“我们自然都是些无名之辈,称不起‘前辈’二字。”
燕南飞脸上干笑,口中却发苦:越是无名之人,岂不是越可怕?
叶开却更有兴趣地笑道:“敢问两位,‘鄙名楼’是个什么地方?找我们又有何事?”
老人正色道:“既为‘鄙名’,自然是不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。里面的人全是不值一提的宵小之辈,功夫更是难入世人之眼。”
卖茶人道:“可是再不值一提的人也是有脾气的。”
他看向傅红雪,老人也看着傅红雪,竟再也不看叶开和燕南飞一眼。
燕南飞对傅红雪苦笑:“为什么你总是杀错人?”
傅红雪苍白的脸上,突然露出种奇异的红晕,红得可怕,甚至连他的瞳孔都已因痛苦而收缩。
他一字一句地说:“杀错一人,已经够了,何来总是杀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