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让叶开的眼睛瞪起来。
傅红雪面无表情道:“也许是因为我并不欢迎你那里。”
燕南飞叹道:“可我却总忍不住想请你喝一杯。”
叶开忍不住道:“你既请不动他,何不请我?”
燕南飞打量他许久,缓缓地道:“你不配。”
叶开大笑,道:“你知不知道,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,我也不会喝他一滴酒的。
燕南飞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。”
叶开有点惊奇:“你……?”
燕南飞突然道:“我知道你是谁。”
他笑了,缓缓地说:“你是叶开。”
“肯陪着傅红雪坐在欢乐之外的人,能陪着傅红雪坐在欢乐之外的人,只有叶开。”
“可是我还是要说,让我请你喝酒,你不配。”
叶开似乎已经呆了。
酒楼外梆子突然一响,一位老人踏进来。
他是个名副其实的“老人”,白花花的拖到腰的胡子,雪白的乱发与胡子缠在一起,他的脸枯老地像张晒干的橙皮。他的手握着梆子,却不停地颤抖,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地身亡。
他慢吞吞地找个位置坐下,好像屋子里的人都不存在。
不远处,一个左手提着茶壶,右手拿着一个破碗的人也走进来。他像所有的卖茶人一样普通,一进门他就不停地擦汗,仿佛此时正处在三伏天,而他则赶了几十里的路。
他擦着汗,悠悠地喊道:“卖茶来~~”
这个人竟然会到酒楼里卖茶,简直是千古奇谈。
燕南飞想笑,可是傅红雪面无表情,好像世上没有任何可笑的事情,傅红雪不笑,叶开更不可能咧嘴。
老人颤抖地快要死一般地道:“我想喝一杯茶。”
卖茶人笑道:“先付钱再喝茶,是本人卖茶的规矩。”
老人的声音更加凄凉悲惨:“我没有钱。”一边说着,他一边用浑浊的目光缓缓看向燕南飞,傅红雪和叶开,似乎在无声地指责这些不懂礼貌的后辈们,连碗茶都不知道请老人家喝。
傅红雪没动,叶开更不可能动。
燕南飞却已沉不住气了,他本就是个心软的人,何况对方又是个随时要踏进棺材的老人。
燕南飞道:“我请这位老人喝茶。”
卖茶人看了看他,道:“五两银子一杯。”
燕南飞大吃一惊,脱口而出:“你不如去抢!”
卖茶人摇头道:“我不抢钱,我只卖茶。”
燕南飞这次真的笑了,大笑:“那我买两杯,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茶值五两银子。”
卖茶人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两个如他的衣服一样破的酒杯。
两杯冒着热气的茶从茶壶里倒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