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们今天下午从住的酒店到婚礼现场的时候,他还开了的。
路边的霓虹灯光洒在傅初白的脸上,
林衔月的呼吸突然滞了下。
车子到底没开到大学门口,而是在还有两个街区的位置转了弯,左拐右拐地进了个地下车库。
林衔月还蒙着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任凭傅初白拉着她的手坐着电梯上楼。
电梯停在二十二楼。
电梯厅里很安静,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林衔月像是意识到什么,但又好像没有意识到,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门,没动。
“开门吧。”
傅初白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像是夏季潮湿又沁人的海风:
“密码你知道的。”
声音敲在林衔月的耳膜上。
大脑的神思变得迟缓,林衔月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在思考,只能顺着某种似乎被傅初白蛊惑的本能抬起手,压在密码锁上,无比自然顺畅地输入了那串数字,
1222
是她的生日,
也是北府华庭那套房子,这么多年从未改过的密码。
电子锁成功开锁的滴滴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然异常刺耳,
林衔月的眼眶一下就热了,
身后,傅初白的声音悠悠传来:
“我当时不是说了吗,”
“我要来陪读的。”
见她还是不做声,傅初白上前,拉着她进了房子。
房子里的陈设算不上新,只有些基础的物件,虽然有定期打扫的痕迹,但其中冰凉的、没有人气的味道依旧明显。
林衔月被傅初白拉着站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边上,
房子里没开灯,两相对比着,外面的灯火显得格外明亮。
林衔月能从这里,看见自己当年最常去的图书馆,能看见自己排课最多的教学楼,
甚至还能看见后山操场的一个小角。
“房子得买,我来找你总不能露宿街头吧。”
“得定在你学校附近,这样你上早八就不用起太早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来,我就只能带着星星独守空房,一人一狗孤独地看日出日落。”
当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冲刷着林衔月的大脑皮层,
她心里泛着肿胀的酸。
“所以你,”
“所以你有来过?”
林衔月的声音泛着涩,抬眼看向傅初白。
傅初白依旧挂着浅淡的笑,声音低下来,像是安慰,又像是自责:
“来过,每年都来,都待得时间不久。”
“要是我一直待在这儿,李成的事情上,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。”
林衔月心头猛地一窒,
有滚烫的温度从眼下血管中蔓上来。
傅初白俯下身,在她的眼皮上很轻地碰了下,好像是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,声音低下来,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