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从娘家灰头土脸回来,门口的小厮见是大夫人的马车,扬起十二分精神,“恭迎大夫人回府!"
眼前之景让大夫人彻底懵了。
温家全然没有灰白迹象,就连仆人们,一个打盹的都没有,个个精神抖擞,就连平日里最懒散的阿托都面带微笑朝着她鞠躬问好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
本来,向娘家求助失败,让大夫人灰心丧气,可是一回家看到这副场面,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明媚了起来。
“夫人,老爷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大夫人一听,眼睛都亮了,刚刚的沮丧也彻底一扫而空,“快!快带我去!”
“就在书房呢。”
大夫人三步并作两步,度快到几乎要踩到带路小厮的脚后跟,结果,意外生了,她走得太急,一脚踩到自己前面的裙边,“啊!”
“扑通——”大夫人一头栽到地上,手心向下擦在地上,擦出一道道红色的血痕。
带路小厮紧急回头,“大夫人!快!请府医!”
温家的府医是大夫人的人,是她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,所以大夫人不走,府医自然也不会走,都安安稳稳地待在温府等大夫人回来。
本来,是大夫人的母亲担心温家宅斗得厉害,被小妾下毒暗害,所以给大夫人身边带的可靠的医生,谁知,大夫人在后院雷霆手段,根本没派上用场,反而时常给温家的人治些头疼脑热。
府医来的很快,为大夫人诊治一二,现是崴了脚脖子,一时半会儿不能行走,开了外敷的草药。
大夫人看着从韩家带来的医生,心中百感交集,当初,母亲非要把靠谱的医生也当成自己的陪嫁,一起带到温家,别的姑娘嫁人,陪嫁都只有丫鬟小厮,而她却还有医生,那是多么风光,她的母亲怎么可能不爱她?
可是今日韩府大门紧闭的样子还历历在目,她的父母也是真的心狠,将亲生女儿拒之门外。
大夫人瘫坐在地上,眼泪止不住得流出来。
“夫人!”远远的,温守仁听说大夫人回来了,刚到家门口就摔倒了,他也是一时心急,甩着裤腿子就飞奔过来。
大夫人看见温守仁,从默默流泪变成号啕大哭。
“你个死老头子!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你!”
大夫人一边大哭,一边用力捶打着温守仁的后背,出乓乓——的声音,温守仁大难不死,也是老泪纵横,两位中年夫妻早已顾不上体面,当着家丁的面,干脆瘫坐在地,互相抱头痛哭起来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!”
下人们看得面面相觑,站在一旁不知所措,心中却暗自憋笑,他们只知道老爷回来了,温家没事了,而且他们的月钱和待遇都涨了,心里高兴还来不及,看到主君和主母抱头痛哭,几乎要憋不住笑了。
等二人哭了个够,温守仁将大夫人背了起来,歪歪斜斜地进了内院。
温梓年早已在那里候着,将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大夫人说了。
“什么?!”大夫人眼泪鼻涕都忘了擦,“你说的这些,都是毓瑶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