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村长看着他递过的神谕,精神瞬间紧绷了绷,恭恭敬敬的道:“在下鄙姓王,单名一个海字,是这村的村长。”
“那还烦请村长为我们带路了。”锦厌尘说。
王海恭敬着的点点头,道:“那碉楼就在我们村西头,几位请跟我来。”
他们便是这么跟着,直到那三个藏式碉楼出现在眼前。
“就是这儿了,您们打算…”王海说,又呸道:“我真是多嘴,不该多问的…不过还是请几位大爷小心。”
“我们初到此不知规矩,还请海叔讲来。”锦厌尘道。
“只有一点,还要请您们几位理清,这碉楼是当年太阳神祭城遗留下来的,是个神灵之地,若要进此,凡人难矣,只见得持神谕者,否则去之必死无疑。”王海道。
“只有拿着神谕才能进?”锦厌尘问。
“不是拿着,是得拥有才行,这里面大概没有什么检查的机关,但我敢保证,没有神谕的人,绝对进不去。”
锦厌尘应下,几人走到那三座楼中央,沈柏舟问道:“这老头话说的这么吓人,那我俩是去还是不去啊?”
“嘶,保险起见,要不还是别去了吧。”锦厌尘说。
“可你一个人怎么进法呢?这里可有三个楼啊。”沈柏舟问。
“当然不是,我只进一个。”锦厌尘指了指中央,“那个。”
锦厌尘刚才和王海村长交谈的时候,眼睛就时不时的瞟向他的衣裳——中央腰封上的重明鸟,乃是上古神兽之一,只有拥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够将这种东西穿在身上。但重点并不在于王海穿了,而在于那三只鸟的形态——二拥一,正如这三座碉楼,这里以三为吉,三鸟并立,中间者定为上,按此逻辑推理下来,三楼共筑,中者为上,也就是说,中央这座塔是母塔,而两边的为子塔,自然而然,最重要的东西一定存在于母塔中,至于子塔,无非会是些片面的东西罢了。
王海的衣服,就是一条隐晦的线索。
“你俩在外面等我,我进去看看。”锦厌尘说。
“等一下!”晓天宸忽然喊。
“什么?”锦厌尘疑惑回头,问道。
晓天宸递过一把旗子,给锦厌尘,说:“拿着这个,保命用。”
锦厌尘摇摇头,说:“你别忘了,这上面注有你的灵力,即相当于你的分身。我带不进去。”
“那你单枪匹马的能行吗?”晓天宸问他。毕竟从之前来看,锦厌尘个人战斗力可不怎样,让他这样进去,万一遇到什么,连个后手都没有……
“我是那种没准备的人吗?放心吧,不可能有事的。”锦厌尘轻松的道。他说罢便径直朝那碉楼走去。
这母楼上宽下窄,整体呈方形,有些类似于烟囱,高度有将近二十米,从外面看上去起码有五层楼,从上往下数大约两米处有窗口。这整个碉楼均是由石头堆砌而成,因带有宗教色彩,其檐上悬挂有红、蓝、白三色条形布幔,转角插“幡”,与素色墙面形成强烈对比。然而这些布幔却奇怪,新旧不一——锦厌尘猜测,大概是因为这里文化的原因,这里的村民不敢擅自动先人留下的东西,所以那此旧的布幔是当年就已经存在了的;至于那些新的,应该是刚挂上去不久的,颜色依旧十分鲜艳。
锦厌尘不由得摇摇头:这些人真是无聊。既然有意挂新的布幔上去,却又打着先址祭城的名号把旧物留在上面——他们既然敢把新的布幔往上挂,说明挂这玩意儿并不犯神灵之忌,但这就有问题了:他们为什么不把那此旧的给拿下来?单纯是因为敬畏神灵?不,如果只是那样,他们就会让它原封不动并且为了保护而自行敬而远之,而非新旧相叠。也就是说,不把旧的布幔拿下来,是因为这些东西有更重要的意义。
锦厌尘思忖着,留着悬念,进了碉楼中。
不出所料,他身上拿着神谕,很顺利便进来。不过以锦厌尘所掌握的信息,这地方远不止那么简单——难不成太阳神是弱智吗?随便找个人一张神谕便让那人成了神侍?这也太扯淡了!
果不其然,锦厌尘刚踏进那主堂厅里,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际。无数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墙中飞出。那墙上本是看着一片光洁,什么也没有,哪料忽然飞出的箭整的锦厌尘一懵,来不及反应,只跳起来躲避。
“这是些什么鬼玩意儿?”锦厌尘不由得叹道。
好一会儿,那些箭才终于停住,不再向外飞出。锦厌尘走到墙边,这才发现墙上一道道细小的缝隙——看来,这些箭就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,不过看现在的样子,这玩意儿暂时应该不会再出了。
然而这就是一间空屋子,甚至连个壁画什么的都没有。可这屋子不对劲,它太小了,从外面看这么大个房子,进来怎么可能就这一点儿?锦厌尘沿墙敲了敲,忽是发现其中一面墙的响声十分沉闷,听起来那里面像是空的。锦厌尘又反复敲了几下,确定这后面一定有东西,便开始想起进去的办法来。
他当然不能直接砸开,还得稍微文明点才行,毕竟这是人家神圣的地方,他可不想受那些人的诅咒。锦厌尘朝地下看了看,发现这墙与地面的交界处有推拉过的痕迹——看来,这不是道普通的墙,这大概率是一个可以横向拉开的门,不过既然它没有推拉的扶手,就说明,这周围一定有什么机关是可以打开这道墙的。
锦厌尘循着这墙边仔细观察起来,忽然发现,在这面墙与另一面墙的相交处,有三个并排的圆孔。他下意识想到的便是这三个圆孔定是某种暗器的出口,便控着傀儡丝向上撞去,良久,却没有一点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