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卒的地位虽低,却也高于有犯者,人往往就是这样,欺软怕硬,两面三刀。这里每天都有数不尽的犯人在痛苦之中不明,所以的死去。这种分明的等级制度,在这个几百年前,为人的小城里,也就是现在的鬼城里,是极其严重的。
莫阿三站在这门口,打量了一番。几名看守的狱卒鬼模鬼样的站在那看上去似乎很敬业,可事实却是,来了个人,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站在那儿,完全是形式主义的,他们所做的事并非看守,而最主要的还是放空,发呆,打瞌睡了。
莫阿三本着脸,一副无语的样子,他盯着这群废物,忽然来了兴致,就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儿,他倒是要看看,这群废物能在这愣到什么时候。
他后来实在等的不耐烦,故意干咳了两声,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。可那几个废物,你就站在那一动不动。这他妈的是睡死过去了吧?!
莫阿三忍不了了,朝他们喊道:“你们一个个的干什么的!让你们守门,让你们在这睡觉的是吧?!”
那群废物在莫名其妙中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,一个个愣愣的睁开眼,结果看到他们的领导站在那儿,并且眼神几乎是凶狠的盯着他们。
那几个狱卒吓了一跳(他们真的是跳了一下,连蹦带跳的跑到莫阿三身边),他们在这个时候立刻就清醒了,不过倒是换了个结巴的毛病。
莫阿三不耐烦的说:“城主让我领两个人回去,让我进去。”
“是城主的命令啊?”其中一名狱卒卑躬屈膝的在莫阿三面前,道:“得嘞得嘞,您要领谁,您去领,我这就给您开门。”
“给我带路。前两天你们从外面抓来的那两个什么入侵的家伙。”莫阿三说。
“他…他们啊,哎,好嘞。”那名狱卒在说着话的时候,语气是极其僵硬的。不论别他,事实上就是因为,他们抓了三个人来,现在逃了一个,而他们压根没把逃的这个人放在心上,他们内部商议的是:“管他娘的,去就去了,跑就跑呗,才懒得费那个劲去抓呢。”然而现在,他们的这位大领导要求他们把那几个人带过来,这可如何是好。
莫阿三看出了他的窘迫,便顺应着,说:“你不乐意呀?你们自己干的那点事儿,城主大人哪儿能不知?不过是不想过多追究罢了。逃的那个人,那天我已经抓住了,我现在来叫这两个,就是为了一起带过去审判。”
那狱卒依旧卑躬屈膝,应承着,以一种极其诚恳的认错的语气说:“那当然是,城主大人神通广大,哪是我们这等小喽喽可以得的了的。那人逃出去,也定是我们的疏忽,城主大人能饶我们一命,我们也是蒙了恩了,也要感谢城主大人的赦罪呀。”
“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,别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拿得出手,那种下三滥的手段,谁人不识?别拿你那点小把戏真当回事了。”
“是,是。”
那名狱卒领着莫阿三一直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狱,这里潮湿阴暗,墙上蜘蛛网横生,地下老鼠乱爬。这里的老鼠早就在它们每天来回的走动中,不再惧怕人了,甚至对于这些人,不过像是一些摆设,该吃吃,该喝喝,该跑跑,该玩玩,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。
锦厌尘那天逃走以后,沈柏舟和晓天宸事实上并不知道,逃跑的计划也是锦厌尘临时决定的。对于他们这种新来的犯人,按以往的规矩,狱卒总要欺负一下,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,每当那玉竹拿着缠满荆棘的鞭子走过来时,便有一群老鼠绕在他们身边,故意挡着那些狱卒。他们没办法,庞大的老鼠族群们令他们无奈,只能就此放弃了私刑的计划。
莫阿三在狱卒的带领下首先来到了关着沈柏舟的地方。
沈柏舟一见有人进来,原本正躺在地下的草席上,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,一听到有声音,很麻溜的坐起身来,盯着走过来的两个人。
那狱卒打开了门,莫阿三走进去,走到沈柏舟身边。沈柏舟的防范能力还是很强的,他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人,那眼神似乎马上就要杀了他。
莫阿三转头瞥了一眼的狱卒,确定他在门口站着后,便用极轻的声音对沈柏舟说:“你跟好我,别乱来。”
沈柏舟听罢,感到有一丝奇怪,又正视了一遍莫阿三,感觉更奇怪了——这家伙长的说像人吧,他也像人;说像鬼吧,他又像鬼,这样的家伙实在令人捉摸不透。
不过沈柏舟也不是那样目光短浅的人,既然眼前的这家伙这样说,那必然是要先跟着的——他到底想要干什么,那都是后话,现今最重要的,是弄明白他的目的,而非过度的去怀疑他。
沈柏舟用眼神应了他,随后起身,跟在他的身后。他的脚上和手上都戴着镣铐,那玩意儿还挺长的,倒是不耽搁他走路,只是走起来碰来撞去,叮叮当当一直响。
沈柏舟又跟着莫阿三,去了晓天宸所在的地方。晓天宸看上去倒是没他那么憔悴,精气神倒是不错。沈柏舟看着莫阿三以去寻找自己的方式同样的走进那牢狱的最里面,去寻到晓天宸后,同样伏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,而后两人一起出来。
“这人我就带走了。”莫阿三说着,手上不知搞了些什么动作,只听啪的一声,他们手上和脚上的锁链接碎开来,变成一堆破碎的铁片在地上。
晓天宸神色依旧平静,和刚才没有什么变化。沈柏舟顿时感到一身轻快,束缚一下子就没有了,伸了个懒腰。
那狱卒现在也不敢对他再多说些什么了,若是放在平时,那狱卒看见犯人这样舒服的伸懒腰,必定是要把他打一顿。可现在,这名犯人有他们的大领导罩着,他可不敢在领导面前动这种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