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管我平时玩什么纸娃娃呢!说到底,他是我弟弟,又不是你弟弟!”江子由反驳道。
“我是他师兄,师兄带着师弟去找师傅,有什么问题吗?难不成你也要拜师学艺?”殊微棠语气十分不屑。
“……”江子由顿时不知如何言语,气愤的嘟囔:“和你这种人多说也无益!”他只能先服了软跟着走到锦厌尘身边。
他不能离太远,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心善,多么的关心他这个弟弟,而是他作为他的人皮傀儡,两人离不了多远——一是因为离得远了江子由就控制不住他了;二是因为他是一个死亡的人皮空壳如果失去江子由的控制,那便立即没了生息。
江子由当然不知道锦厌尘这副身体里现在的灵魂是锦烨,所以他最多会失去控制,而不是当场死在那儿。
“师傅,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!”殊微棠兴高采烈地朝屋里喊。
“匆匆忙忙的像什么样子!”他师傅在屋里斥责他,可看到他带来的人,面色瞬间温和下来,眼前一亮。
“师傅。”锦厌尘拱手行礼。
要知道,厌尘可是汀元最喜欢的徒弟了——这孩子天分高,学的快,人也挺活泼,和谁都能聊的来,叫人怎么看怎么喜欢。
而与此相反的是,汀老头可不喜欢别人眼里那个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的江子由——倒也不能说是讨厌,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缘由来,只是一见到这孩子就觉得不顺眼。
“哎呦,厌尘回来了,我看看你怎么病了呀?快坐下歇会儿,你瞧瞧,瘦了都。”汀老头对锦厌尘表现出莫大的关心。
他略显尴尬,正色,循着他指的方向坐下,微微有些局促。
他急忙去问梨膏糖:锦厌尘他以前到底做过什么呀?这老头怎么跟他爹一样?
【汀元,锦厌尘的恩师】
“……你正经点,老实说,说明白了!”锦厌尘声音暗沉,这个没用的系统,他真想把他给砸了。
【锦厌尘丧母后,由于父亲极其的不靠谱,因此汀元对于他一直都是父亲的存在。汀老头很怜悯这孩子,因此表现出对他极大的关心】
“这年龄都能当我爷爷了吧?”锦厌尘暗暗吐槽。
但他瞬间感到哑然无语,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好在他心理比较强大,还能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样子,以至于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慌。不过幸运的是,汀元觉出了他的窘迫,先开口了。
锦厌尘顿时长舒一气——他给了话茬,还怕接不下去吗?
“厌尘啊,想必你也是收到那信才来的吧,师傅也不瞒你,微棠也收着信了。我们陪他一块儿来的,你呢?和谁一起来的?”
“主…我哥。”锦厌尘下意识的差点把主人叫出口,一下子觉得胳膊上被谁拉了一下,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江子由啊。”
没等他继续开口,锦厌尘赶紧岔开话题,问道:“我记不太清了师傅,那个什么鬼宴我要和你们一起吗?”
“噢,那不用,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吧,还怪对不住你的。两个月前入宫表演,说是贵妃娘娘想听戏,本来也没啥,你不是没来嘛,皇上发现少了一个人,心生不满,差点要把咱们整个班子给灭了呀,我们也是没办法,只能把你从这给出名了。”
入宫表演?他这一番话给锦厌尘听的一愣一愣的。
这老头把整个事情的缘由都解释了一遍——因为没能入宫表演,锦厌尘已经被桃园戏班给除名了,这也就是说他不是这戏班子里的人了,就算他们情在深,缘在重,他们也行同陌路了。
“不过厌尘啊,师傅我年纪大了也不能做什么,但你放心,就算除了名你也还是咱班子里头的人,你有啥事再来找师傅。”汀元很慷慨地表示。
但除名这事非但没让锦厌尘感到悲伤,反而令他兴奋起来——这样就不用再去想那些麻烦事了,一个班子里这么多人,他要是挨个去记,记到明年也记不完呀。
再说了,他一个被除了名的人,就算汀元一直拿他当干儿子看,但现在说这话,不过也是客套罢了,他都不是班子里的人了,他还有啥理由去管他?虽然说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吧,但有的时候这事也得门清,毕竟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。
就算他这么说是真的吧,锦厌尘要真遇到什么事儿,他还不好意思去找他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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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雨楼1
锦厌尘从房中出来,心里正赶上无比顺畅,却被人一把线扯在手里,江子由正抱着肩膀倚靠在墙边,满脸的不耐烦。
这倒不是他脾气不好,他自己的傀儡术,他自己心里清楚,离得远了,会失控的,方才他一直尽力将傀儡丝伸进去,生怕在屋里露了馅。
至于锦厌尘,被那线紧紧一拉瞬间感觉浑身难受,政府身体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,僵硬无比,眼神也在一瞬而变得黯淡无光。
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。
“主人。别拉那么紧,我要勒死了。”他求情道。
“这还紧?你能这么自己说话就说明挺松的了。”江子由很轻松的说。
“……”锦厌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腹诽道:“该死的!我又不是你那个死了的弟弟的空壳,我他妈还是个人呢!”
“少说话!”江子由压着声音,拨弄了几下手指。
锦厌尘忽然发现,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了,他张着嘴,呜呜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江子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副样子,挑了挑眉。
他打了个响指,又看了锦厌尘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