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秋筠瞥了两人一眼,“我叫你们俩一起吃个饭,怎么都这么多戏?不然给你们搭个台子?”
“吃饭吃饭。”谢秋白立刻坐下道。
“吃饭重要,吃饭重要。”郑多海跟着附和。
席间,谢秋白和郑多海不约而同的开始互揭对方的短处,谢秋白说郑多海有个贪嘴好吃的毛病,还把第一次见面吃饭,展开详细说了一下。
郑多海开始说谢秋白是出了名的妻管严,又把谢秋白被陈舒瑶当众不让别人借钱的事,拉出来讲了讲。
本来进行的很好,不想到了最后,郑多海竟然又总结陈词,“我一定会像小谢一样,是个妻管严的好丈夫的。”
这立刻就让谢秋白觉得,自己被郑多海阴了。
他最后如此一拔高,就显得他说郑多海的坏话,很小气吧啦,呔!
而且,听听,酒一口没沾,这家伙已经开始说醉话了,刚刚还喊“老谢”呢,吃个饭的功夫,“小谢”都称呼上了。
照这架势,那不就立马要喊他“弟弟”了?
为了这个,谢秋白真诚建议,“姐,你换个人当我姐夫呗。”
“没事,”顾秋筠安谢秋白的心,“咱爸说了,结婚不满意就离婚。”
这让刚觉得自己有望转正的郑多海,一下子苦了脸。
临分开之前,郑多海拉住谢秋白,“今天之前,我真的不知道秋筠是你姐,我俩在火车上遇见后,一开始是笔友,是她一直打听你的事,咱俩总在一块,我还以为她是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呢,给我美的呦,不想全是我自作多情!
年前我俩才相得亲,谢哥,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。”
在离开京市的时候,郑多海是和谢秋白一家人一起走的。
相比起谢秋白的淡定,他就差泪洒月台了,盖因他想尽快把和顾秋筠的婚事定下来,结果正在商量着,顾秋筠突然就被急召回部队了。
一路上向来话多爱吃的郑多海,罕见的沉默忧郁起来,经常做的动作就是单手支着下颌,望着车窗外的飞逝的风景发呆。
本来他这个样子,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,可惜,他的头发被大宝、小宝,扎成了满头的小揪揪。
除了滑稽,那是什么也没有了。
两个小家伙现在正是话多好动的年纪,除了睡觉,那是一刻也不带停的。
郑多海即将要成为他们的小姑父,关系更加亲近了,急于挣表现的郑多海,一路上被他们两个脑子里的突发奇想闹腾的,连忧伤都没工夫忧伤了。
这倒是给谢秋白和陈舒瑶,减轻了很大的负担,蛋黄才一岁多,正是还时刻需要抱的年纪。
再加上马上四岁,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双胞胎,年前回京时的火车上,谢秋白和陈舒瑶都被累惨了。
有了郑多海,谢秋白去厕所都变得从容了许多,不想刚出了卫生间,谢秋白就被低着头,从他身边挤过去女孩子吸引住了视线。
“等等!”
他的话一出口,女孩子浑身就一抖,谢秋白不确定的问,“小红梅?”
刚刚还瑟瑟的小女孩子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,看到是谢秋白后,就一下子扑到谢秋白的怀里,“谢叔叔。”
小红梅穿的十分单薄,谢秋白知道去年金美娟和戴明哲回老家过年,把她留在了姥姥家。
好像是因为金美娟的哥哥、姐姐,分别顶替了她爸爸和妈妈的工作,结婚后一大家子挤住在一起,没有留她的床位。
金美娟虽然下乡后过得不错,可她是家里最小的,她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,选择了下乡当知青。
哥哥姐姐却是一点不知道她的贡献,她不过几年没回家,家里连她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,干脆把红梅留在沪市,意在提醒他们,尽快给她弄一个回城的名额。
小红梅也要有十岁了,正是抽条长个的年纪,身上穿的衣服却都短了一截,衣服还很破旧,一看就是穿的谁的旧衣服。
马上就要到鲁市了,火车外的温度愈发低了,她身上却穿的只是单衣。
谢秋白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脱下来,给小红梅披上。
“饿了吧?”
小红梅点点头,乌溜溜的大眼睛,怯生生的,没了小时候的调皮,变得文静乖巧了许多。
谢秋白把她拉到座位上,从行李里,给她拿了些吃食,摸摸她的头,“快吃吧,看你瘦的。”
大宝、小宝是个霸道的崽,当初生蛋黄之前,谢秋白就引导他们了一段时间,才让他们接受并期待老三的到来。
现在,看到他们的爸爸带着一个大孩子,他们连玩都顾不上了,纷纷熟练的爬上了谢秋白的身上,小宝对着小红梅瞪大了眼睛,凶巴巴的问,“你是谁?这是我爸爸,你不许抢。”
大宝慢了一步,也道,“抢别人的爸爸的是坏孩子,你没有自己的爸爸吗?”
小红梅不过离开了一年时间,还记着这俩小崽子,这两只却已经把小时候陪他们玩的小姐姐,忘记了个干净。
还不等小红梅说话,谢秋白就各拍了两人一下,“这是你们红梅姐姐,你们小时候,她对你们可好了,还给你们带好吃的小草莓,现在都不记得了?”
两小只诚实摇头,大宝还一本正经的对小红梅道,“这是我们仨的爸爸。”
小宝瞪大眼睛,努力让自己凶狠一些,挥舞着小拳头道,“你不许来抢哦,jsg我打人可疼啦,不信你问妹妹。”
谢秋白:“……”
就很无语,她妹妹才多大,话都说不好,也能当她的证人?
反正得到小红梅的肯定不会抢他们爸爸的承诺后,两只小猴子一样的崽,从谢秋白身上又都蹭蹭爬了下去,继续去找郑多海去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