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花易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,但神情并不算难看。
他迅速祭出数条神行舟,围绕着岛屿四周分布开来;随后,他划破手掌,让数滴鲜血从掌心飞出,滴入神行舟中,使得每一艘舟内都幻化出了一人一猫的身影。
醉鲲翻腾着将最近的一条神行舟一口吞没,花易染并不在意,反正真正有用的只有一条神行舟,其他的都是混淆视听。
他手中快速掐诀,准备带着墨垠遁入其中一条神行舟,迅速逃离此地。
然而就在此刻,一股强烈的杀意骤然从身后袭来!
花易染身形一动,迅速飘出数丈远后在空中稳稳停住;他转身望去,只见魔尊断渊手持一把红色巨刀,带着冲天煞气朝他们猛烈扑来!
花易染麻利的搭弓引箭,瞬间射出上百道密密麻麻的流光箭。
他本意并非要与断渊拼个你死我活,因此这些箭矢的威力并不算太大,他只是想借此阻碍断渊前进的脚步,以便趁机逃脱。
但断渊竟然丝毫不避,他身上腾起黑红色的煞气,迎着箭矢横冲直撞而来!
那些箭矢划破了他身边的煞气屏障,并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口,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朝花易染和墨垠逼近!
花易染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,他轻啧一声,不满地嘀咕:“真是个不要命的莽夫!”
说话间断渊已经冲到了跟前,花易染身形一闪,再次灵巧地避过了他的攻击。
断渊如一头疯狂的野兽,紧追着花易染不放。他的目光中充满执拗,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,每一次挥刀,都带着万钧之势,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。
花易染在空中腾挪闪躲,他心中暗忖,断渊咬的太死,要上神行舟就得在他眼皮子底下,但是那样一来就失去了混淆视听的意义,断渊和醉鲲会立刻锁定他们的位置。
花易染深知自己的优势在于远攻,近战并非他的强项。因此,他尽量避免与断渊近神交锋,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和箭术与断渊周旋。
断渊一身蛮力无法施展,每次挥刀总是差之毫厘,他愤怒嘶吼:“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!”
花易染不由道:“大哥,你低头看看你身上的伤吧,你再追我,你自己能失血而死。”
断渊继续怒吼:“有本事就停下,跟我真刀真枪的较量一场。”
花易染有点儿无奈:“你怎么一定要和弓箭手比刀比枪呢?酒我还你,我还另外赔你好酒,别打了行吗?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得被因果缠身。“”
断渊却越发愤怒:“你是在侮辱本尊吗!”说罢,他双眼赤红,陷入更癫狂的状态。
他挥舞着巨刀,攻势更加迅猛,每一次挥砍都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,他的身影在空中快速移动,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,疯狂地追逐着花易染。
花易染一个迅猛的腾挪之间,与断渊拉开了显著的距离。他心中明白,此刻纠缠下去已无意义,迅速撤离才是上策。
于是,他果断将体内灵力催动到极致,准备施展一招他并不常用的束缚技。
他紧握手中的醉月弓,光芒骤然亮起,一串串流光箭矢如同灵动的光带,迅速编织成一张绚烂而紧密的光网,顷刻间将断渊牢牢笼罩。
当箭矢形成的网将断渊罩住后,它们仿佛被施了定身法,静止在断渊周围,拖曳着长长的光尾,犹如一场被定格的流星雨。
断渊被困在光网之中,动弹不得,那光网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他,让他无法动弹。
花易染长出了一口气,说实话,他并不擅长束缚技,这一招耗费了他大量的灵力,早知道就不玩那么大了。
他转头看向小黑,只见小黑半眯着眼睛,总觉得他那个神色是在说两个字:“活该。”
但如今已经没空深究,他向下看去,只见原本环绕岛屿的神行舟已然所剩无几,仅剩下孤零零的一艘,孤独地漂浮在水面上。
而醉鲲的身形越来越庞大,犹如一座移动的山脉,它巨大的身躯仿佛能一口吞下整个小岛,那艘仅剩的神行舟在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,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它一口吞下。
花易染惊愕地看着这一幕,不禁疑惑这鱼怎能长这么大?难道它的成长很主人的心绪有关?
他又看向被困的断渊,虽然断渊身体无法动弹,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愤怒,仿佛能喷出火来。
随着他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,脚下的醉鲲也变得越来越狂暴,一下子撞毁了小岛的一半。
花易染深吸一口气,幽幽道:“只有一个办法了。”
墨垠早已经急过劲儿了,从断渊冲回来那一瞬间,他就知道花易染和断渊得死一个。
断渊死了,花易染带自己走;花易染死了,自己用天篆玉简走,差别不大。
于是他平静的看他们龙争虎斗,但他毕竟在花易染肩膀上,花易染说完那句“只有一个办法了”之后就盯着他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话接了过来。
“什么办法?”
花易染道:“你去杀了他,你不是天命者,因果对你的束缚没那么大。”
墨垠内心:花易染你当个人吧。
墨垠表面,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:“喵呜~~我不敢。”说罢还一副受惊的样子往花易染脖颈处缩了缩。
花易染长叹了一口气,飞到断渊身边,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导:“人生苦短,还有好多乐子没去享受,何必为一点儿小事搭上自己的命?”
“我承认我做的不对,那还不因为觉得兄台你有趣的很。真的,我错了,酒窖我给你重建,我还陪你更多的酒,你别拼命了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