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怀孕了吗?!”都打入冷宫了还敢搞事情,真以为他不杀女人怎么着?
宁合容顶着白色湿巾,一脸无辜:“陛下莫不是听错了?臣妾是头晕,不是有孕。”
“”梁焓额上猛地暴起一条青筋,怒吼道,“宁合容,你是不是闭门思过思出豹子胆了?!”
对方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榻上爬下来,跪下请罪:“臣妾该死。”
梁焓冷哼一声:“你是该死,不是算计朕就是欺君,死一回都不够谢罪的!”
宁合容委屈地抬起脸,瘪嘴道:“可臣妾不用这招,皇上会来见我么?”
“”这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,让梁焓一度认为她不适合当皇后但很适合当影后,揉着额头道,“你有什么委屈直说,别动不动哭哭咧咧的!”
宁合容擦着泪道:“臣妾铸成大错,可陛下既然没治罪,不就代表要原谅臣妾么?为什么给了我希望,又一直拒绝臣妾?陛下说自己并非断袖,和燕统领的事却传得人尽皆知!臣妾这中宫皇后没有凤印也就罢了,还要夜夜独守空闺,听着宫人议论自己的夫君宠幸臣子陛下这么做,可曾考虑过合容的感受?”
梁焓一时结舌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难道说:朕没骗你啊!老子大婚时笔直得就像一道光,可他妈光也是会折射的,一夜就被王八蛋掰弯了朕能怎么办?
解释的话说不出口,和燕重锦的事又无可否认,只能沉默地站着,让宁合容更加断定他是存心欺瞒。
“陛下若喜欢男人,直言便是,臣妾绝不死缠烂打。今日斗胆引陛下来,正是为将此事做个了结。宁氏合容入宫半载,失德无能,恭请陛下降旨废后!”
“废后?!”梁焓素知她敢爱敢恨,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,但骤然听到废后二字,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的。
这回可好,刚调侃完澹台烨和离,自己就先闹离婚了
“求陛下成全。”宁合容叩首在地上,说着大婚当夜一样的话,却不再泪流满面、瑟然惧怕,也不知是彻底想开还是心死如灰了。
“罢了,你先起来吧。”梁焓将她扶了起来,“你们女人总把情爱看得太重,却不知皇室联姻从来与情爱无关。国婚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,国母也不是说废就废的。”要真这么简单,他早把对方逐出宫了。
“合容,你出身将门,性情果断、外柔内刚,却太容易被感情左右。爱的时候奋不顾身,恨的时候又丧失理智,导致行事狂悖、后果难料。况且,废后下场大多凄惨,你别一时冲动毁了自己,呆在宫里至少富贵不愁。待皇姐出嫁后,凤印朕自然予你,也不用担心受人欺压,这后宫还是你的天下。”
宁合容面色惨淡,泪光盈盈地望着他:“臣妾并不在意权势,只是不想枯守着一个得不到的人。”她不想把大好时光消磨在等待里,何况这种等待,根本是毫无希望的。
啧,怎么搞得自己像个骗婚渣男似的?梁焓揣度了一番当前的形势,终于点了头:“这样吧,你最近也闷够了,且出宫去散散心。如果过阵子还坚持这个想法,朕再下旨。”
宁合容喜极而泣:“臣妾谢陛下隆恩!”
看了眼跪伏在地上的消瘦身影,梁焓叹了口气,不再驻留,转身走出了坤宁殿。
他也不想平白耽误一个女人的青春,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也好。但就怕废了宁合容之后,那群宗亲老臣又逼他立后纳妃,届时某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肯定醋水泛滥。
方离开坤宁宫,心下正琢磨着对策,抬头便见燕重锦带着几个京畿营卫的都尉迎了上来。对方挎剑负弓,银面铁甲,走起路来赳赳桓桓,颇有几分杀气。
梁焓背后生寒,不待人开口,立马解释道:“没怀孕,假消息,你别发火,也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。”打朕你一个就够了,用不着带一群小弟。
燕重锦是接到紧急军情入的宫,压根不知发生了什么,闻言便是一惊,下意识把眼神往梁焓肚子上瞟老天,难道自己把皇帝日出崽了?!
梁焓嘴角一抽:“诶诶诶,你想什么呢?”老子没那个功能!
作者有话要说: 燕重锦也知道自己想拧了,尴尬地咳了一声,拱手禀道:“启禀皇上,末将接到紧急线报——西川府,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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澹台烨才是被狠虐的那个,梁笙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的。
——已被刀片淹没的作者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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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四年冬,蔺家以清君侧之名起兵造反,矛头直指惑君媚上的皇城统领燕重锦。
西川早晚会反。梁焓对此心知肚明,所以未对蔺巍然的翻脸感到意外。他诏告天下,意思意思地表示了深切遗憾及强烈谴责。命燕重锦挂帅,统兵两万平叛乱贼。
你看谁不顺眼,朕就派谁消灭你。不服憋着。
燕重锦也早有准备。
他自一年前接管皇城禁军,同时开始在京畿驻地集中练兵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训练的效果他早就想带出去试试,所以在得知西川有变的第一时间就请战了。
戍守东都的御林军皆是精锐武士,但比起常驻边疆的老兵,身上还是少了杀气,野外行军能力也差,燕重锦的日常就是用模拟对战和绕城三圈蹂躏他们。
除此之外,还有新编入伍的娘子军。
这些姑娘原本是在皇宫内专职保护后妃的,个个身手不凡,却从没上过战场,正面交锋时弱点明显,厮杀协作能力比不上男兵。燕重锦考虑到姑娘家身轻敏捷,心细谨慎,适合做探子,便将她们针对性地训练成了斥候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