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陶翁说完话,朝上方揖礼。
秦公点头。
不等他喊老媪说话,旁边站立的闹事秦兵就耐不住了,跳出来大骂陶翁:
“什么自己推开门,分明是你前来开门让我进,我向你讨要水粮,你也拿给我了,我不过就是想要多吃几口酱菜,你不愿意,才吵起来。”
陶翁气得手发抖。
怎么会有这样不讲道理,乱说话的混账!
秦公蹙眉,看向闹事秦兵:“讯狱打断他人叙话,大声喧哗,笞十。景监。”
景监领命,着左右秦兵把人压在地上,马上笞打。
大嗓门抢在对方鬼叫之前,把这句话重复喊了两遍,生怕两边屋里的人听茬,以为他们无故刑罚。
闹事秦兵不服气:“凭什么打我?”
秦公轻飘飘看他一眼:“就凭你穿着我秦国的兵甲,说是我秦国的士兵,那就要守我秦国的律法!”
他平日虽一副温厚模样,真要动怒时,亦是满满的压迫感,特别是老嬴家一脉相传的狭长丹凤眼瞥过去,威严不言而喻。
闹事秦兵瞬间噤若寒蝉。
嬴渠梁敛了敛神色,收起怒气,看向老媪时,神态平静下来:“老媪请将此事说一说。”
他重新蘸取墨汁,准备书写记录。
老媪看着秦公娴熟的变脸绝活,结巴了一阵,才流畅起来,所言和陶翁大差不差。
慕朝云和主将也如实记录。
两人说完,才轮到闹事秦兵说,不过对方大概是被打蒙了,脑子不好使,现在所说的话,和刚才嚷嚷的有所不同。
“刚打完胜仗,大家都各自找地方吃喝睡觉,我看他们把街上显眼的人家都占了,就去找巷子深处的人家,拿了点吃的喝的,不过听到我说想要带点走,他们不愿意,就吵了起来。”
他就不信,不过只是吵起来罢了,还能判他什么罪。
高处三人都不说话,只是问他可还有别的要说,确定没有,就问陶翁和老媪是否要辩驳,并且讲出证据来。
两人唇枪舌战一番,直到无话可说。
嬴渠梁还好心问了一句:“当真没有别的要说了?”
此事也的确简单的很,双方争执的事情,也不过是在秦兵到底是主动进屋,还毁坏许多东西上,还是被邀请进屋,贪心不足争吵起来上。
三人都思索一番,均是摇头。
“既然你们都无话可说,那我便开始问话了。”嬴渠梁抖了抖手上纸张记下的疑惑,看向闹事秦兵,“你说你是被请进屋子?”
闹事秦兵觉得,这件事情也没办法验证,梗着脖子道:“不错。”
嬴渠梁拿起一份四四和秦兵前去现场查验记录的纸张:
“可前去检验的人上报,门扇上有一个脚印,看大小,和你的右脚一样,并且门轴有新的损害,看磨坏的痕迹,就是用力推门,会产生了裂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