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另一张纸拿起来,上面赫然有一只大脚。
“这就是上面拓下来的鞋印。”纸张一转,交给景监,“你拿去核对,看看是不是他鞋子。”
鞋印拓印得十分仔细,连上面的花纹和花纹磨损的地方都细细核对过,根本无处抵赖。
在对方开口前,秦公率先开口堵住对方的话。
“你不用说这个脚印是我们讹你,它如今还在陶翁的柴门上印着,你要是不信,我们可以押你去看看。”
脚上沾着湿泥,还敢嚣张踹门,留下证据,在他们秦国并不多见。
闹事秦兵想要反驳的话,哽在咽喉中。
景监着左右秦兵按着他的肩膀,仔细核对过,确定道:“就是他。”
嬴渠梁又继续询问:“你说你只是站在院门附近,等陶翁给你拿水粮,是也不是?”
闹事秦兵,开始心虚,但依旧坚持:“是。”
“哦?”嬴渠梁将验证过的两张证据,放到托盘上,拿起另外一张有文有图的纸张,“可是,我们前去查证,同一个脚印,曾在院中多处出现,这是我们根据脚印和院中布局画下来的图,上面还有这家大女子、小女子以及邻里画的手印和两个签字,证明并非前去秦兵乱诌。”
他还是那句话:“你要是不敢信,我可以让人押你去看一眼。而且,根据当时散乱的物件来说,更贴合陶翁所言,你有何辩驳?”
闹事秦兵背后发毛,哑然无声。
光是凭着这两点,其实已经足够断定说谎的就是闹事秦兵,不过嬴渠梁严谨惯了,又将剩余证据一一摆出问话,问到对方跪下请罪,才将这件事情下定论。
“依照我秦国新律,秦人入室盗窃,窃取三百二十钱,判黥为城旦。”
闹事秦兵几乎要瘫软下去。
陶翁和老媪紧紧握住对方双手,头一回想要夸一夸传说的秦国“苛政”。
嬴渠梁紧紧盯着对方:“士伍,你可还有别的话想要说?”
闹事秦兵的脑海里,回荡着秦公方才的话,整张脸在融融火光下,依旧白得像金纸,不见人色。
他仔细琢磨着秦公方才的话,终于在一阵透凉的心慌中,成功找到对方话语里面可以钻的漏洞。
“我有!”
玩家不懂什么叫客气
火盆光芒耀耀。
秦公看向闹事秦兵:“哦?你说。”
他倒是要听听,对方还能扯出什么东西来。
闹事秦兵吞下一口唾沫,言道:“我——我不是秦人,也不是秦兵!”
嬴渠梁转眸,看了一眼垂首写字,不见半丝波澜的慕朝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