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火药放在酒下面,看来早就有人潜进来了,到底是谁这么狠决,这村子怎么招了这样的敌人?”
说着徐谓侠体内又开始一阵阵的痛。
“不行,得看看有没有什么药,不然还没有回去先死路上了。”徐谓侠想着走到院里,看着残败的村子,长叹一声。
手中宽云铁剑缓缓竖起,用不多的真气,催动剑气。翠绿的剑气,好像还有竹叶相随慢慢攀上剑身。整支剑绿意盎然,他就像一枝苍竹立在血色的院子里。
剑锋慢慢的向周围转去,那剑气虽然锋锐,但却充满生机,直到指向一个方向,剑上剑气一盛,好似被什么东西牵引。
徐谓侠将剑垂下,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说道
“还好,看来草药离得不远。”
说着徐谓侠便向刚刚剑指的地方走去。那是院子的后墙,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。门已经碎透在一边。倒是没什么血迹,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看了一眼是堆放草药木柴的屋子就离开了。
门口有一捧烟灰,应该有人烧了什么,徐谓侠鼻子微动。
“艾草?呵,看来我运气不错。”进到屋子当中,月光照在因为厮杀漏洞的屋顶,落在屋子里。
屋子不大只有堆砌了一堆干柴农具,另一旁几个竹编的筐子里堆着草药。
徐谓侠向前走去,在一个筐子里找着自己要用的草药。
忽然徐谓侠听到了什么,手中长剑猛地持起。
目光一凝,看向旁边的一个竹筐,一束月光刚好罩在筐里的草药上。
徐谓侠拿着剑慢慢走近,草药忽的又是振动一下。剑尖也缓缓攀上绿意,徐谓侠小心的剥开一大片艾草干。
徐谓侠眼猛地一缩,月光下,一个小婴儿垫在艾草之上,灰色的绣褓把婴孩裹的严严实实,还在酣然入睡。
徐谓侠发誓他收剑的速度绝对比今天刺出的任何一剑都要快。
徐谓侠把剑收起,轻轻的把小婴儿抱起。他看着怀里的孩子,那绣褓的布料虽然算不上柔软,但是细致的针孔是一个妇人对孩子最深的爱。
徐谓侠的脸上从开始的无措慢慢的转变为快意。
一抹畅快从心底自下而上让他身上的疼痛都隐隐散去。
“哈哈哈哈哈!不悔了!这下不悔了!”徐谓侠豪迈的大笑,好像是又活了一次一般。
月光下那婴孩被笑声惊醒。开始“呜哇,呜哇”的哭起来。
徐谓侠看着还在大声哭泣的婴儿,随即笑得更加恣意。
在这人间炼狱的村庄里,那汉子豪迈的笑着,说着哄逗孩子的话,那婴儿则是咿咿呀呀的发出声来。
好似只有天上的明月和大汉的怀里是最干净的地方。
徐谓侠寻了一些米汤,生疏的喂给婴儿,生怕这会伤害到这村中唯一的希望,婴儿“哇呜,哇唔”的吃饱了后,在他怀里沉沉又睡去了。
娃儿啊,你的命苦啊,生在了这个天下。
徐谓侠轻轻的拍打着怀中的婴儿。
一地的残肢下,徐谓侠带着婴儿缓缓的将地上的尸首一个一个的挪出屋子。
怀中的婴儿艾草味混着奶香,总算是冲掉一些徐谓侠刺入鼻中的漫天血气。
徐谓侠低头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,小家伙睡着了,鼻翼微微颤动,呼吸轻柔而均匀。
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蛋,徐谓侠忍不住轻轻地把裹着的绣褓紧了紧,内心充满了感激和爱意。粉嘟嘟的笑脸圆润可爱,睡梦中小小的嘴巴安宁的一张一合,嘴角还露出一淌晶莹。
嘿!这娃儿的梦真甜!
徐谓侠抱着孩子咧嘴一笑。
脚下残肢血海煞气浓,怀中盈盈生机好入眸。
徐谓侠神情放松下来,身体也没来由的多了一股劲。
夜半丑时,徐谓侠拖着一身的伤痛和疲惫,终于将所有的尸首安置好。
清风习习,半露微凉,一所残破的屋顶之上,那豪迈汉子,怀抱着一个婴儿,轻轻躺下。
皎洁的月光下,只能听到那粗犷的汉子嘴里哼着柔柔的乡音。
怀里的婴儿窝在在他壮硕的胸膛上,睡得香甜。
“哼~哼~睡吧~睡吧~醒了咱就回家了~”
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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