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我一路来的考生并不少,我已算平庸之辈,担当不起佩服二字。”
扶萤垂了垂眸,又道:“扶萤冒昧,好奇几句,像陶公子这样的考生,皆是一人上京赶考吗?”
“家中贫困,也仅能凑出一人的路费,只能与其余考生结伴前行,相互照应。”
“真是不容易,想来令妻在家中亦是十分辛苦。”
“学业未成,家业未立,如何敢耽搁旁人?在下还未娶妻。”
“这样也好,待陶公子高中,能挑个好的。”扶萤说罢,又捂了嘴,“我这话是不是说得太市侩了些,惹公子讨厌了?”
“小姐说的是实话,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。”
扶萤故意抬眸望他:“那陶公子呢,陶公子是那多数还是少数?”
他垂着眼道:“感情之事,自然是先要两情相悦,其余的,只要出身清白,旁的也便没那样要紧了。若想凭婚姻一步登天,还不如多读两本书,多往前考一名。”
“陶公子说得是。”扶萤说完,门框微响,她起身迎接,“表兄回来了?”
方兰漳身上多了些酒气,但眼神是清明的:“只是闲聊几句,略饮了几盏,现下无事了。待用完膳,我们再去外面逛逛,去书铺买些书,再送陶兄回书院。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书?”
“这样说起,一时倒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那一会儿到了书铺再说。”
用过午膳,买完书,又送了陶裕回书院,眼见着马车往方府相反的地方去了,扶萤才知晓,方兰漳这几日这一套,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表兄,这是要去哪儿?”扶萤假意问。
方兰漳握住她的手,还是有些紧张的:“我想着,既出来了,不如在外面好好玩玩,明日再回也不迟。”
“去哪儿玩?”
“有一处别院,里头种满了桃花,如今已是盛放,表妹若是喜欢,可以折一些回去插进瓶中。”
什么桃花别的花?扶萤从前不懂,现下还能不明白?但她还是做足了戏,真在外面折了好几束桃花,才和方兰漳回了厢房里。
已是用过晚膳,天也黑了,方兰漳却迟迟不走,扶萤故意催他:“天晚了,表兄还留在这里,要遭人说闲话了。”
他握紧她的后,又抱住了她,这时倒不知如何开口了:“扶萤,这里不是在府上,也没有外人。”
“嗯?”扶萤微微挑眉。
方兰漳咽了口唾液,低声道:“今夜表妹和我一块儿休息可好?”
扶萤轻轻推他一下:“表兄这是何意?我还未与表兄成亲呢。”
“可我实在是想念表妹……”他头已凑过去了。
扶萤又将他的嘴按住:“表兄这般,日后可要说不清了。”
他急急去亲她:“有什么可说不清的?我与你如何了,我自个儿心里还不清楚?旁人敢说一个不字?更何况,表妹放心,未到成亲之日,我自然不会到最后一步,我只是想念表妹想念得紧,表妹只让我亲亲抱抱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