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春和画绿跟着进门,轻声道:“见过小姐,热水已备下了,小姐可要沐浴?”
“嗯,叫她们送水进来吧。”扶萤吩咐一句,在人要出门时,又问,“今日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厮,你们可见过?”
写春和画绿皆是摇头:“小姐,奴婢们不能出内院的。小厮白日里倒是可以来内院,但现下天已黑了,想必是在外院歇下了,小姐若是想见,奴婢明日让内院守卫去寻他来。”
“好,多谢。”扶萤面上无虞,心中却忍不住骂:什么破规矩,这样不行,那也不行!
水已送来了,写春和画绿道:“奴婢伺候小姐沐浴吧。”
扶萤点了点头。她早起检查过,身上没什么痕迹,不怕被人瞧见。
写春和画绿伺候她洗完,又问:“小姐,今夜要谁守夜?”
“都不必了,我起夜少,房中也有痰盂。”她害怕身上的毒突然发作,不敢有人守着。
灯吹了,屋子里暗下来,她才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。
这里规矩多,地方也小,她做些什么外面房里立即能听到动静,李砚禧又被安排去了外院,若再毒发,她可怎么办是好?
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忽然听闻嘭得一声轻响,惊得掀起帐子去看,刚好对上李砚禧那张木头脸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趿拉着鞋子,急匆匆跑过去迎,“你从哪儿进来的?可有人瞧见你了?”
李砚禧没说话,反手关了窗,指了指往外面的墙。
“翻墙来的?”扶萤问。
“嗯。”李砚禧点点头。
扶萤瞅他一眼,心中有些不悦:“你哑巴了?”
他走近几步,低声道:“怕被人听见。”
扶萤一噎,悄声回到床上,也压低声音:“你沐浴过了吗?”
“嗯。”李砚禧又点头。
扶萤上下打量他一眼,确认他未说谎后,稍稍拉开帐子:“上床来说。”
他压住上扬的嘴角,钻进帐子,自觉缩去了床尾。
“捏腿。”扶萤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,低声问,“他们安排你住在哪儿了?”
“就在内院墙外,和少爷的小厮们住在一块儿。”
扶萤一下拧了眉:“你半夜跑出来,他们未察觉?”
李砚边给她捏腿,边不紧不慢道:“少爷们都在外面读书,小厮们也都跟着去了,没人在。”
她放心一些,又靠回去,埋怨道:“这里规矩真是多,那个大姨母今日还敲打我了,叫我往后不许与你走得太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