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的脸可不是大众货色,身份也不方便见人,为了不透露行踪,各自弄了一块面具戴上。
江湖人见不得人的多了去了,虽气质引人多看几眼,其他也无人深究。
此刻三人正在碧霄山庄之下的一处小城客栈落脚,坐在大堂里,探听他们想要的消息。
“听说了吗?碧霄山庄地下就是金矿,已经有不少人得手了?”
“真的假的?真有金矿那还能传出来,碧霄山庄这么多年早挖干净了,更何况就算此事是真的,那金矿也是朝廷所有,官府没动静八成就是假的。”
“切,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!西宁府尹多次前去碧霄劝说,想让其让出山庄,官府帮其另立山头,但碧霄死活不让,府尹一气之下派兵围困,等着他们扛不住自己让出地界。”
“嘶,这也太阴损了吧,人家祖辈都在碧霄,祖宗都在底下埋着,且不说金矿真假,就换我也不能让祖宗被挖出来啊!”
“民不与官斗,这事说是金矿,背后还不定牵扯什么,说到底就是那嫡皇子不得势,否则谁敢动其母族?”
“啧啧,天潢贵胄又如何,不得宠还不是被弃若敝屣,北洲王对皇室向来没什么好脸,这皇子殿下入北洲,说不定被蹂躏成什么模样。”
“听说嫡皇子容颜无双,嘿嘿,也许……啊!谁?”怪笑男子突然被一根筷子抽得满嘴淌血,却没看见筷子从何而来。
这可是江湖,估摸八成惹不起,男子捂住嘴,麻溜离开,大堂也突然安静下来。
姬尘吃自己的饭,对那些人的冒犯宛若未曾听见,花子安给姬尘添了茶也没开口。
桌子上唯有黎珩的筷子少了一只,心情恶劣。
姬尘低声道:“人家说的事实,本殿都没怒,你生什么气?”
黎珩眉眼一沉:“本王并非如他们说那般不堪!”
“哦?你没碰过本殿?”
黎珩哑口无言,拳头握紧,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对姬尘并不是辱没的心思,他……
没搭理憋屈的黎珩,姬尘思量着:“大辽之事,救援本殿那些江湖人,估摸被看出跟脚,如此快下手断本殿臂膀,必然是朝堂中人。”
花子安沉吟:“四皇子圈禁不曾放出,难不成是六皇子?”
姬尘摇头:“小六年幼,淑妃出自书香门第,算是后宫里比较安静的主,太傅老迈,也没有为小六拉拢势力的意思,至少表面看是这样。”
“本殿怀疑,这事也许是晋王做的,包括让本殿去北洲的主意,很可能都是他说动父皇的,本殿这些年忌惮的除了老四就是晋王。”
黎珩疑惑:“晋王?本王听说他并不掌实权,整日游街串巷?”
我是皇子,却被送人了18
姬尘嗤笑:“看人可不能看表面,就比如王爷,气势迫人,颜如美玉,谁知背后竟有断袖之癖,这谁能看出来,说出去都没人信吧?”
黎珩面色一黑:“姬尘!本王并非有断袖之癖,只是你不同罢了。”
“懂,本殿长的比女子更甚,王爷也是一时受不了诱惑,都是本殿的错,本殿就不该长了这样一张脸。”
“你……”黎珩第一次被气的哑口无言。
花子安眸底冷凉,并不愿姬尘的目光都在黎珩身上,主动转移话题道:“所以晋王是在韬光养晦。”
姬尘点头:“九成九是,只有一事无成,父皇才会越发放心信任,晋王在朝堂没有职位,说的话就没有站队嫌疑,父皇才会听。”
“可据本殿多年观察,晋王在京城走街串巷的地方,多是风月场所亦或者知名酒楼,那里大多消息畅通,约见官员也可以掩人耳目。”
“最主要的是,本殿离开京城时,和本殿几乎没有交集的晋王居然来送行,啧,那皇叔关怀的嘴脸,真的是让本殿难忘。”
花子安了然:“笃定殿下回不去,得意忘形了。”
姬尘沉吟道:“怎么都好,现下也不是和晋王直面的时候,当务之急要解决金矿之事,得先会见一下舅舅丰临。”
黎珩眯眼道:“刚才他们说金矿有不少人的手,估摸是故意放江湖人进去,放下诱饵,好让大家信以为真,如此我们混进去不难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心里有了数,在客栈花了五倍的银子,才订了一间房间三人讲究。
眼下都是奔着金矿发财而来的江湖人,客栈爆满,也是无可奈何。
好在三人打算夜间做事,倒也不用尴尬。
夜色深重时,三道身影轻巧离开客栈。
花子安医术很好,武功却不如黎珩,所以完全不会武功的姬尘,就由黎珩来背着。
三人很快摸索到被围攻的碧霄山庄周围,府尹守卫果然很松垮,三人进去的很容易。
前脚刚落地,剑光便连闪。
“何方宵小,真当我碧霄是尔等可以撒野的地方不成?”女声清脆的厉喝,随后便是招招致命的剑招。
姬尘明了,放江湖人进来,也是变相消磨碧霄内部战力,此计甚毒。
刀光剑影中,姬尘瞥见女子腰间玉佩,心下一动:“丰烟?”
面色冷煞的靓丽女子闻言下手更狠:“本大小姐的闺名也是你叫的,找死!”
姬尘无奈,只好吐露母亲的小名:“月瑶是我母亲。”
“什么月瑶日瑶,本小姐还是你……”声音突然停顿,丰烟惊疑的看向被背着的面具男子。
姬尘接着道:“别声张,就这么打进门,我们装作被擒就是,不然外边人会怀疑。”
丰烟压下震惊,一路让到院落深处,才大声呼喊几声贼人被擒,庄园内这才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