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车停在谢琛家楼下,白乐陶依旧坐在那里,他转头对游弋道:
“我把车开回去了,你自己想办法回家。”
游弋:“等等,我和你一起回。”
白乐陶:“我四肢健全,头脑清醒,心态健康,不用你陪。”
游弋知道,白乐陶不想自己为难,放自己陪谢琛,是以他朝白乐陶笑了笑:
“等我一会回去给你带蛋糕和奶茶,给我留门。”
章安:“……”喂,大哥,咱要这么没出息吗?
……
少倾,谢琛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,游弋递过去一碗醒酒汤:
“老谢,怎么回事啊你?人都走了那么久了。
池渔没有怨憎你,没有纠缠你,你就应该感到庆幸了。
正如小白所说,你和池渔真的不熟。”
谢琛揉了揉太阳穴,仰头看着自家天花板,目光十分空茫:
“我知道我们不熟,可是我就是经常想起他来。
不受控制的想起,可能是他当时哭得太惨了,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那样哭过。”
谢琛就像陷入一种心理疾病,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池渔。
越是不受控制,想得越多,大脑自动一遍又一遍播放他与池渔认识的每个瞬间。
谢琛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,每一个瞬间都能被大脑特别清晰的回放。
初见时池渔怯懦的样子。
逗弄池渔时他无措闪躲的样子。
还有池渔借钱那个晚上,他走投无路的样子。
以及那个晚上,池渔哭得死去活来,可能是因为疼,可能是因为父亲病重,自己只能在床上以色侍人。
也可能是因为绝望,可能是因为尊严不复存在。
说实在的,谢琛那晚感觉很好,这辈子都没有过那样契合的感觉。
也可能是那晚池渔的情绪太过强烈,他好似看到了池渔的灵魂一般。
细弱的,好似一折就碎,但是连接处又万分柔韧,百折不摧。
脆弱、经历逆境,但依旧向阳。
说实在的,最初,谢琛是看不起池渔这种人的,像是不见天日的老鼠,总是低着头。
谢琛也不晓得自己得了什么病,总是想起,总是想起。
特别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池渔,池渔目光冷得让人触目惊心。
心中叫嚣着想再看池渔一眼,总要再去看一眼的。
赫兰大学,不也是在地球之上,坐飞机不足10小时,一场梦的时间。
想到这里,仰倒在沙发上的谢琛坐了起来,他摇摇晃晃走到桌前。
拿起游弋刚刚煮好的醒酒汤,灌了两大口之后,没事人一般对游弋与章安道:
“时间不早了,你俩快回去睡觉吧。”
章安骂骂咧咧先行离开,游弋走到门口时,忽然回头看了谢琛一眼:“你要去赫兰大学吗?”
谢琛沉默,闭口不言。
游弋继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