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有他体温的外衫云疏雨用指头勾住,紧攥在胸口,心如野兽冲击着桎梏牢笼,再一次扑通扑通跳起来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——”
云疏雨想问他去年的事,但两人脱口而出在同一时刻,一下子又都停住。
裴枳知道,他有很多东西要向她一一解释,都是因为他,才让他一直想要诉说的心意迟来了这么久,不由得,他内疚的抬不起头。
半晌,风儿传递了她清柔的嗓音入耳——
“你当时走以前,就没有什么想告诉我?”哪怕一句我要离开这里,云疏雨想,都可以让她不会多胡思乱想那么多。
她问出这句话,也是在替这一年来的自己所问,并不看他,也不知是不想,还是不敢。
裴枳诧异,当时……他怎么会是想和她说自己想要离开呢?
明明,他有另外想说的话。
沉默席卷了两人,安静极了,这一次,他鼓起了勇气,把当时准备要说的话说给她听——
“难道你不清楚为何我会在七夕前一天约你见面?”
在他看来,这已经是最光明正大挑明自己的心思给别人看的了。
“我当然是想见你,想告诉你,”
“我喜欢你……”
云疏雨心狂跳起来,不知为何,夜风吹的她眼眶发酸,耳尖的热意也被吹散不少,可是这样,她依然有一种冲动,驱使着她做出下一步的举动来——
柔软的身子抱住了他,紧紧的,是那夜她没等来他的不舍,让她毫不犹豫地将人抱住,仿若失而复得。
青石板上的干落叶被风吹动,与石子摩擦,嘎吱嘎吱——
直到落下湖面,影响到一池子的静水漾动开来,它才安静下来。
白
在京都的一处府邸,张灯结彩布置喜庆,来者多是古老板生意上的伙伴,故而宾客如云。
门外有负责接待的人,一片祝福喧闹声中,还有客人家中的下人抬入喜礼进门。
正堂内,角落里插上了许多品种的鲜花,衣着厚实月粉色软毛呢大褂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小女孩坐在软苏椅上,正投入地逗她笑。
“你们看,这粉糯糯的模样多招人喜欢!”卢氏转头对云常道,她呀,看见小孩子便心生怜爱,于是软下声音来,夸她是好宝宝。
古老板、小秋莫姐也都咿咿呀呀地跟小玫瑰说话。
看着女儿如此粉雕玉琢的模样,馨月不由露出笑容,一边给小秋解释为什么要给孩子小名取为小玫瑰,“一切说起来,还得多谢云姑娘,是她来我家买花,我和夫君这才有幸结识……”
围着孩子看了半天,卢氏这才想到,“怎么不见雨儿?她不是说一会儿就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