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身实力不济,不好好修行,偏要分心谈情爱,便是不负责任的行为。
女子愿意交付一生,心中的底气,也源于男子带来的安全感,若这最基础的一点都达不到,之后面对情感挫折的诸多解释,便都是借口。
借口多了,就没有什么可信度了,这段关系,便也可以结束了。”
桑晴晓刚说完,就觉得自已的反应有些过激,实在是被孙蓉娘与丈夫的相处情况气着了,又因其中隐情,心中火气发不出来,沉默地用完一顿饭。
饭后,亓骁眠就跟没事人儿似的,拉着她出去散心,不提饭桌上的一幕,于细微处逗她开心,回程时,看到了供奉仙人像的道观。
晚间,道观已关门,里面却灯火通明,外头还有护卫把守。
“这个时间点,应该是牛仙土在跪拜吧,两个时辰啊,够虔诚的。
听老藤说,这牛仙土,身高不过七尺,矮挫胖,面容还显得猥琐,也就是近些年被虚名撑着,才走出了一两分贵气。
若是这般相貌,应该不是魔头吧,从善的视角判断,魔头的身量比你还高呢。”
亓骁眠回她,“自进入古墟城后,我与父亲都用心查探过,没有感觉到魔息,就连牛大力所住之地,也没有任何发现。
魔王等级越高,就越狡诈,手段也多,没感觉到,实属正常,待明日入道观一探究竟,或许,能发现蛛丝马迹。”
仙人像
第二日,起了个大早,楼下,孙蓉娘伺候着她丈夫与琴娘用早食,那琴娘吆五喝六的,孙蓉娘也毫无怨言,伺候得极为尽心。
桑晴晓看不过眼,落座后,将她叫了过来,一副碗筷拍在她面前,“坐下,陪我吃饭。”
孙蓉娘感知到她的好意,从容落座,笑道,“你这小姑娘,心还挺软的。
莫劝。
我心知与他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,可又顾念着过去,是真的不舍啊,十多年的情感,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。
至于刚刚那一幕,听他们的吩咐,不过是为了让自已早些死心,早点挣脱出这段关系……”
孙蓉娘末尾又叹了一声,“应该,快了吧……”
道观外,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,桑晴晓觉得自已已经起的够早了,却还是排在了很靠后的位置,而他们的身后,还不断地有人聚集过来。
因人太多,道观实行了分时限流,还一再告知,不得大声喧哗,桑晴晓算了算人数和时间,似乎,今日是排不上了。
正准备商讨出个办法,就有人过来搭讪,“二位是外地来的吧?若是急着要见仙人一面,我可以帮忙哦。”
桑晴晓感兴趣道,“怎么帮?”
“我们有人在前头排着呢……”
哦,“黄牛”嘛,这古代人竟也有这般的经营头脑,有意思。
“价钱怎么说?”
“自然是越往前越高,最前头的那个位置,下一波就能进去了,只是这价钱……”
亓骁眠丢了块小金疙瘩,“黄牛”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谄媚,将他们领向前头的一小段路程中,挖空心思地嘱咐了好多,力争让自已的服务配得上金疙瘩。
末了,还推荐自已道,“求仙之事,非一朝一夕,客官若还需要排队服务,可以提前预约,想几时进都成,保证误差只在半盏茶的时间内。
论占位,我们是专业的,另,我们还有一些‘包打听’的业务,若客官感兴趣……”
亓骁眠抬手一挥,对方话都没说完,识趣地离开,倒是个有眼色的,不招人烦。
在新的位置上刚站定,道观门就开了,上一波人出来,他们这一波人,紧接着往里走。
进入道观,门里门外仿佛是两片天地。
门外纷纷嚷嚷,门内却极为安静,进门的信众都守着约定俗成的规矩,按照以往的路线,沉默地赶着路。
从门口到大殿,七拐八拐,连个领路人都没有,只靠同行的信众带路,除了他们这一行人,里头空空荡荡,走到大殿前,才瞧见了个洒扫的老婆婆。
婆婆一脸褶子,佝偻驼背,眼睛处一团白雾,是个盲人。
那她又是如何精准地扫去每一片落叶的?
桑晴晓靠近虚扶一把,探知,没有功力,也不是妖魔,别看外表苍老,身子骨还算硬朗。
“老婆婆,我帮你吧。”
老婆婆却甩开了她的手,冷漠地错身离开。
桑晴晓的举动,在一行人中,显得有些惹眼,便有人压低音量,怪声怪气了一句,“娄老婆子得选殿中侍奉,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事情,自有仙人照拂她,何须你们这些有钱人在这里显摆自已的假善心。”
桑晴晓只当没听见,跟着队伍进入大殿。
大殿中,依旧是空荡荡的风格,人像前面的空地上,排列着八十一个蒲团,合了每一批进入的人数。
人人都在抢前面的位置,桑晴晓和亓骁眠选了最后一排的拐角处。
亓骁眠小声告诉她,“那仙人像,是个普通的。”
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雕刻,隐隐透着浅蓝的光晕,增添了些仙人的氛围感,仙人像整体栩栩如生,连发丝都能瞧得见,是个中年男子,容貌并不惊艳,只是中等偏上,气质却拿捏的死死的,风仙道骨,只一眼,便不会让其他人怀疑他的身份。
孙蓉娘曾告诉他们,进殿后,打坐静想即可,就想着所求之事,若能感动仙人,仙人当场回应,让夜间等消息,当日夜间,便是商量交换之时。
这仙人像倒是有意思,牛大力将那所谓的教义,宣扬的到处都是,在街道行走时,随处都能听见几句,反而是这道观内,不谈教义,只需静想,省事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