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,这孕妇快死了?”
“得看她腹中的崽子有没有良心。”
桑晴晓问他,“可以提前堕胎吗?”
“且不说魔胎生识早,它不会让我们轻易如愿,就说这陈娘子,多年心愿,哪怕生出个魔童,只要是男的,她也定是愿意的。
再者说,魔胎的根源多半是在那块巨石上,动它,便会惊动巨石,我如今更担心阿眠,不想多生事端。歇一夜,就离开吧。”
“您说的是。”
求仁得仁,在陈娘子的心中,执念比命重要,好心帮助,便是毁了她的执念,到头来,遭了怨恨不说,她这条命也是活不了的,白忙活,随她吧。
知道霍启心急,歇息就免了,连夜赶路,疾行符的加持下,天亮时,就看见了大禹国都,盛京城。
大禹帝尚武,将城池修建得极为壮观巍峨,墙头似乎比靖京城高一倍,没有靖京城好看,却处处透着务实,装饰物极少。
老藤先去城中打探,回来时,看向霍启的眼神,恶意满满,“晓晓,咱们走,这对父子,满口谎言,一个在你身边骗你哄你安抚住你,另一个左拥右抱逍遥快活,过不了几天就要当驸马了!
咱们还惦记着来帮忙,真是上赶着丢人!”
霍启立马反驳,“你胡说!阿眠绝不是这样的人,你究竟看见什么了?别又拿模糊的信息来冤枉人!”
“是我亲眼瞧见的,你们还敢否认,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,好啊,咱们现在就进城,那盛京城中到处都是红色的,人人喜笑颜开,讨论着华阳公主与她那情郎的风流事!”
这时,不远处的大树后面,传出了些动静。
老藤扭头一看,大呼,“负心汉!谁许你跟着的!”
亓骁眠从树后走了出来,无奈地笑着,“我若再不跟来,就真成了你口中的负心汉了。
城中要办喜事,这是实情。可左拥右抱、逍遥快活又从何说起啊?你亲眼瞧见了?”
“大家都这么说!”
“那也未必是真的。你打我那一下可真够狠的,”亓骁眠撸起衣袖,“瞧瞧,都肿得老高,可你打我的时候,我明明只是一人在屋中,正翻阅着让人头疼的公文呢。”
公主嫁情郎
老藤气道,“你魔功修炼的越发精湛,谁知道你是不是感知到我的靠近,才装的一本正经。
我打你一下又怎么了,明明片刻就能恢复如常,却偏偏留着伤痕来装可怜,可知,你这人心思有多深。”
不过是男女情爱的小套路,被老藤当面点出,亓骁眠的内心有些小尴尬,再看桑晴晓的表情,她自始至终,都是嘴角一抹浅笑,看不出真实情绪。
亓骁眠用手摸了下伤痕,就消失不见了,老藤用眼神怼他,果然吧,就是装的。
亓骁眠没理他,看着桑晴晓委屈道,“与华阳公主成亲的,不是我……”
离簇替大家问道,“那是谁?”
“一个虚构出来的人,是根据我的大致外形来虚构的,所以,就产生了一些误会。
事情的源头是遮面的我与华阳公主站在一起,被人瞧见了……”
老藤阴阳怪气,“哟,还真是巧了。”
亓骁眠继续解释,“刚开始,只是有一点小流言,稍微使点手段,是可以掩盖住的,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,我们将计就计,给华阳公主塑造出了一个情郎。
此人,齐朔伪装过,齐朗伪装过,好多人都伪装过,总之,是谁有空闲谁伪装。华阳公主也不耐烦演戏,多数时候,派出的也是替身。
本就不是真的要成亲,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接近大禹帝的理由。
大禹皇室的惯例,皇室成员大婚前一日,必须面见君王,得君王赐福……”
老藤质疑道,“你糊弄谁呢,我们一路行来,可没听说大禹皇宫有何异常,大禹帝日日上朝,状态好得很。见一面而已,哪里需要折腾这么多!”
亓骁眠也知事情有些荒唐,叹道,“大禹帝确实很勤勉,我来这里几个月,未曾见他休沐过。可华阳公主却说,皇位上的,不是她父皇。”
众人惊讶,“这话可不能乱说,她有何依据?”
亓骁眠娓娓道来,“起初,她只是有所怀疑。
从大靖回到大禹,按理说,大禹帝会单独召见她,毕竟,这其中还牵扯出一个假皇子。华阳将家丑外扬,大禹帝丢了好大的脸,即便明面上不好做出惩罚,私底下,训斥几句,是不可避免的。
可大禹帝只是下了一道口谕,随便夸了几句,赏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。
之后,不骂、不究、不罚、更是,见都不见。
华阳公主不甘心,四处蹦哒,结果却发现,大禹帝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单独召见过任何人,包括,后宫妃嫔。
他只会出现在人多的场所,比如上朝,若有官员要私下上书,他置之不理。再比如,去后宫,只停留在后花园内,聚起几个妃嫔,安抚几句。
华阳公主还曾偷偷翻看过大禹帝的起居录,老当益壮的大禹帝,已经两百多天没有宠幸过后妃了。
华阳公主又怀疑,大禹帝或许是病了,可专门负责的太医令却说一切正常,她不信,暗中翻出大禹帝的医案,记下一些,找了个坊间名医问询。
竟被告知,几月前的记录与近期记录,并非一人。
坊间大夫一眼就能瞧出的事情,太医令怎会看不出,可他为何要隐瞒呢,华阳公主百思不得其解,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。
她查她的,我自已也在暗中行动,为了不引人注意,我利用魔功,隐藏行踪,潜入宫中,却在靠近君王寝宫的一霎那,感觉到了一丝魔息,微弱,却等级不低,未免打草惊蛇,只好迅速远离,之后,再未用过魔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