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露了行踪倒是事小,可等太后联系不上朱公公的时候,你在湖州的行踪便成了大问题。你应该暂时还不想跟太后撕破脸吧?”
“桑姑娘顾虑的是。”
说话间,小酒馆的大门再次被官府给敲开了。
月掌柜这回不仅施了法,还给了钱,这才让那群黑脸官差的脸色好了一点点。
月掌柜还与相熟的官差打听了一句,“前几日,成头儿在我这定了酒,钱已给酒没拿,您看,是您帮忙捎带过去,还是……”
那官差阻止了月掌柜的话头,将他拉到一边,“也是知道掌柜的为人,才放心提醒你一句,这段时间,任何有关于官府和案子的人和事,私下里提都不要提。
咱岳大人家里出事,心情不好,成头昨日随口一句触了霉头,被大人打断了腿,丢进死牢,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来……”
守株待兔
月掌柜惊道,“成头出事了?他可是很早就跟着岳大人的,在岳大人面前,还是很有些脸面的,怎么也……”
“嗐!谁说不是呢?大人心烦着呢,脾气大了不少,出动了那么多人,竟也没个头绪。”
官差叹了一声命苦,“要我说呀,成头是第一个,定也不是最后一个,还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呢。
现在兄弟们都巴不得出来挨家挨户的敲门,干最底层的事,反而能将命保住。”
月掌柜继续打探着,“也不知这城得封到什么时候。”
官差也一张苦脸道,“总得将凶手抓住吧,要搁以前,还能想法子随便抓个人糊弄过去,现在嘛,不抓到真凶,岳大人是不会罢休的。”
月掌柜嘴里叹着官爷的辛苦和心苦,又拿出了好些热乎乎的干粮,这才把人给送走。
关门后,他将这点消息带到后院,还好心建议道,“封城日期不定,诸位要是有要事,趁夜偷偷离开便是,官兵搜查时,我还是有能力遮掩过去的。”
“我们暂时还不打算给月掌柜惹麻烦,”桑晴晓笑着拒绝道,“这么有意思的案子,解一解,就当是玩儿了。
男子嫁衣案所有的卷宗都在这里,月掌柜可要一起看看。”
月掌柜盯着那些书册,愣了会神,笑道,“我就算了吧,看见了,便也记住了,应付官差时,一不小心说出些官府还没有外露的信息,可就麻烦了。
你们先忙着,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。”
离簇这时也不耐烦地将手中的案卷往桌子上一丢,“看着脑仁疼,我出去打探消息吧。”
桑晴晓闻言,直接给了她一份名单,“盯住这几个人。”
“他们,都是谁?”
“岳霆的小团体,一共六人,如今已经死了两个,这是剩下那四人的名单,你若是一个人盯不过来,可以请老藤帮忙。”
离簇开心道,“只要杀人者继续对那四人动手,我们就能将他抓住,那咱们很快就能出城啦!”
“别太乐观,让你盯着这四人,也只不过是基于怀疑他们是被模仿犯害死的。若我猜错了,此案还有的查呢。”
“知道啦,我走了。”
离簇一走几个时辰,深夜回来时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,“又死了一个,第三个了。”
桑晴晓见她空手而归,便猜到,多半是失手了,还是问了声,“你没时刻盯着那几人吗?”
离簇耷拉着耳朵,“盯着的呀,我盯一个,另外三个,是老藤安排其他妖盯着的,死的,却偏偏是我盯着的那一个。”
“可看到凶手了?”
“这就是最怪异的地方,明明我一点都没有偷懒,睁大眼睛盯了几个时辰,这期间,没有看到有人进出。
后来,我就是闻到了血腥味,闯进屋子里一看,发现人已经死了。
一把长刀直戳心脏,一刀毙命,干净利落,我进去的时候,血还是热着的呢,我想着应该是人还没有走远,跑出去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踪迹。
然后我又回去仔细的搜查了房间,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。”
离簇一脸沮丧的泄气道,“这湖州城定是克我的,自从进城之后,我一次又一次的直面了自已的无能。
晓晓,我真的有在认认真真的办事,出了这么大的纰漏,我难辞其咎,却也实在是摸不着头脑。”
桑晴晓安慰了她几句,又问道,“那你可有看到新娘嫁娶的队伍?”
“没有!”离簇很确定的摇了摇头,“没有看到,也没有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,所以,这是不是说明,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了?”
桑晴晓点头认可了她的话,想着离簇毕竟不是破案的行家,所以还是找了亓骁眠的手下,让他们再去案发地复查一遍。
得到的结果,和离簇一样,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。
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中。
岳知州很快也发现了案件的第三个死者,他当机立断,将剩下的三人接进岳府,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安排了很多的官兵日日夜夜的守着。
显然,他也是察觉出此案的端倪,打算守株待兔。
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。
当天晚上,在诸多严密的安排下,凶手还是穿越了层层阻碍,再次击杀一人。
明明剩下的三人,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睡在同一张床上,凶手也只取了一人性命。
冒这么大的风险,将剩下的三人一起杀了,不好吗?
却偏要这般一个一个的,也不知道他图些什么。
离簇自然也去凑了个热闹,看到其他人与她一样看不见凶手,自责的心总算是好受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