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暮的嗓子有些黏糊,如同催化剂注入年朝体内,年朝抬眸看了眼门口,他一点也不想松开时暮,于是打横抱着时暮站起身,几步走到门前。
咔哒两声,房门上锁。
年朝站着没动,被抛起来的那一秒时暮下意识抓上年朝的头发,玉环的声响转瞬即逝。
时暮背靠门板,坐到年朝撑起的手臂上,意识到两人面对面,就算高度一上一下,时暮的手依旧挡在身前,年朝自下而上亲过来,毫无顾忌地亲。
明明仰视的角度却顶得时暮不断抬头,那张总是说不出好话的嘴湿得一塌糊涂,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嘴角被年朝吃尽。
灰色眼睛半睁着紧盯时暮,看他颤动的眼睫,合不拢的唇,不断溢出的津液还有止不住绷紧的腰身。
好像时暮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被他拥有。
尖牙故意划出腥红,稀释的血色在两人缠斗的舌尖晕开。
这股血腥味莫名刺激到时暮,他掐着年朝的下巴深吻下去,漫无章法地吮吸那细微的伤口。
年朝咬破口腔,浓郁的鲜血卷入时暮嘴中,这些飞快愈合的伤口留不住血液。
“喜欢我这样?”年朝舔着时暮的唇说。
时暮抵着年朝的眉眼,半晌摇了摇头。
于是年朝把时暮放下,看着站不稳的时暮一头栽到自己怀里,低头咬上时暮的耳朵,“喜欢的腿都软了,哥哥。”
时暮一手贴在心口,一手用力扣上年朝的肩膀,凶狠的好像要捏碎年朝的骨头,忽而一转松了手,时暮平静说:“我记得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开会,你怎么还不去?”
时暮一连串说下来,生怕年朝插上话,“快去,不要迟到不要早退,以身作则。”
司令部就在情报局斜对角两百米处,黏了时暮一天的年朝此刻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,如果他现在和时暮说,我早就不想干了,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,时暮一定会在夜里悄无声息离开华东基地。
年朝只得应下,“好,我去开会,等我去接你。”
说完握着时暮的手细细亲了两下,“可以吗,哥哥。”
时暮耳尖的红依旧,两人拉拉扯扯牵着手出了情报局,不容拒绝把时暮送上专车,又隔着车窗递进去一小罐酸糖,年朝这才放心一些,站在一旁目送车辆远去。
医疗实验室四层。
外来务工人员任思齐加班加点忙活一整天,此时累得能当场倒头就睡过去,看着时暮发来的信息,重新焕发生机,飞快回复过去。
时暮:【在哪里见面?】
任思齐:【还是七楼那个病房!】
病房已经被彻底打扫过,干净得不像话,就连房门都换了新的。
先一步到达的时暮抽出个纸杯接了些水,任思齐带着小箱子进来的时候,纸杯正举在半空中。
只听一声抽气,任思齐直把小箱子丢到邻床,快步走到时暮面前,仔细看了两眼,下一秒五官乱飞,不可思议到破音。
“…哎哟我去……时暮啊,哎哟喂!时暮哎!我就一天没看着你!你你你这是和谁亲嘴了——!”
一边开会的年朝眉头微皱。
时暮抿了下唇,淡定却小声说着,“还能有谁。”
又是一声惊天长叹。
“年年年年年——年朝啊!”任思齐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道:“他为什么要亲你!他这人!他之前给你戴手环我就看出来他不对劲!他他他人面兽心!简直是衣冠禽兽!诈骗!”
“怎么说话呢?”时暮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,踹了任思齐一脚。
任思齐看着裤子上的鞋印,嘴角抽搐,不争气地看了时暮一眼,理智尚存道:“他为什么要亲你?你们是在一起了吗?你们在谈恋爱吗?”
“他喜欢我。”
“然后呢?你就让他亲了!!!”
时暮点头。
任思齐抓了下卷毛,“他这是耍流氓!耍流氓你知道吗,就是哄你骗你占你便宜!”
“没有,我同意的。”
任思齐石化在原地,老半天拉了张椅子坐过来,良言相劝道:“时暮,你听我说,谈恋爱它是有一个过程的。”
见时暮拿着水杯认真听,任思齐继续说起来,“就以年朝向你表白开始。表白可以是第一步,第二步他应该追求你,竭尽所能对你好,相处一段时间之后,第三步你才要决定要不要和他进一步发展,拒绝或者答应,答应以后你们才可以亲亲抱抱,不是他说喜欢你,完了就跳到最后一……”
任思齐猛然靠近,仔细看了看时暮的嘴,实在难绷。
“你看看你这个嘴肿成什么样子了!我居然这才看见,你这嘴角怎么还有个牙印!他这是亲你?我看他都想把你给吃了!”
时暮据理力争,“没有这么夸张,年朝不是异种。”
“不是那个吃!是那个!”任思齐痛心疾首,掰着手指感叹道:“天杀的,这才多久啊!!!”
时暮问他,“你说的是你谈恋爱的步骤?”
打炮但没谈过恋爱的任思齐心虚着说了声,“那肯定啊。”
“所以你分手了。”时暮找回底气,“我们的步骤挺好的,有适用性,唯一性,不能套你们的公式,不然就像你们一样,会分手。”
任思齐张口结舌,听着时暮一口一个你们我们,呆若木鸡,一时哑口无言,反应过来说了句,“你要和年朝谈恋爱。”
时暮怔了一下,拒绝回答这个问题,继而说道,“药剂的事怎么样了?”
话题一下回到关键事件,任思齐清了清嗓子,拿过一旁的小箱子,里面有两支细长的透明针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