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给她开了药,江怡浑浑噩噩从诊所出来,谁知刚过一个路口,一辆两轮小车疾驰拐弯,来不及刹车,擦肩把江怡掀倒在地上。
头撞到路牙子,血流了一地。
路人大叫着:撞到人了!打120!
昏迷前,江怡望着青白色的天,周围的景色变得遥远又模糊,心口划过难以自控的难受。
……
医院病房里。
江怡头缠着纱布虚弱躺在床上,宋娆在给她削水果。
“要不要跟你爸妈说,你这个样子他们会很担心。”宋娆想到三天前收到江怡的电话,原本以为她要回爸妈这聚一聚,谁知道开口的却是一名护士,听到对方开口说她朋友出车祸进医院那一刻,她差点魂都没了半条。
“不用了,说了也是让他们担心。”江怡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果,鼻头泛酸咬了一口。
“宋娆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江怡面容凄婉,陷入沉默,她直到现在都没敢把沈司云对她做的事说给第三个人听。
宋娆察觉她的异样,“是不是在沈家过得不好?要不回来吧,反正只是个订婚而已。”
“你的订婚戒指呢?”蓦地,宋娆发现她手指上空空如也,疑惑问。
江怡收了收手,脑海不受控回忆那天在茶室发生的一幕,捂着胸口哽咽,“宋娆……我好难受。”
“好了好了,别去想就不难受了。”宋娆把她抱住,拍了拍她的背。
江怡这才好受一些,许是累,没多久又睡过去了。
等她再次醒过来,天是黑的,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夏灯光。
“宋娆……我口渴。”江怡闭上眼,缓了缓。
有人在旁边倒水,江怡把一只手伸出去接,对方把水杯放到她掌心,指尖难免触碰。
然而触碰那一瞬,冰凉的温度让她猛地大惊,水杯在她手里滑落,砰的一声破碎。
随着破碎的声响,床头的灯开关啪的一下被人打开,房内顿时亮如白昼。
江怡也得以看清面前的人,她脸色寸寸渐白,指甲死死掐着掌心,她恨死这个女人了。
“沈司云,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?”江怡把目光收回来,看向一处,努力平复心情。
那天她把沈司云从头骂到尾,是爽快了,但那样的自我保护机制终究是短暂而脆弱的,她做不到完全不在意被她人观看。
如今她车祸住院,这女人跑过来不就是想掰回一局,来笑话自己的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