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说她是劣质品!
“江怡,你血口喷人!”她又强调了一遍,“我没有做过,她们不是我害的。”
江怡疼得想尖叫,却失了声那般颤栗着双唇,直到那条疯狗松了嘴,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“江怡……你和她在浴室做的时候,是不是比和我在茶室做更快乐?”是不是和那天那部电影的主角一样,得到前所未有的c激?
沈司云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扭开了视线,神情孤冷,嗓音厚重迟滞,仿佛赌上了她最后一丝尊严,极力地想证明自己不是完完全全的劣质品,她还是有优点的。
只要江怡摇头否认。
然而江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肩头那个牙印上,她不敢去碰,更不敢去看伤口,余光瞥到沈司云唇上染上的血迹,一股怨恨从眸底涌上来,她哪里还看得到这女人那点敏感的自尊心,她现在只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。
“那还用说吗?”江怡讽刺嘲笑,推开她,忍着肩头的痛楚,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。
已经散乱一地了,从沈司云身旁捡她的bra时,猛地被她拽住手腕,沈司云又拿她奶奶死时出现的凄冷眼神看她,“那……你这段日子为什么老是过来和我做这种事?”
江怡手顿了顿,为什么?
还不是被她那表现迷惑住了,以为她变好了,起了贪心打算和她重归于好,想给她点甜头,谁知道她给了自己那么大一个“大礼”。
有够讽刺!
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这间茶室从她踏进的那一刻起,就有另一个人在这块镜子的对面近距离观摩自己,并且把她们做过的事,说过的话都事无巨细看在眼里听在耳里,谁看了不觉一股寒意从脊背袭上来。
处心积虑建了个茶室,就为了给她这么一个大礼?这女人心机城府深得简直让人毛骨悚然。
沈司云得不到她的回答,扣着江怡手腕的手又紧了紧,带上了些许微不可察的卑微,“……为什么?”
江怡甩开她的手,垂在身侧的指尖到现在还是颤抖的,“还不是因为你让她别碰我,她把我当嫂子看,我没办法只好来找你。”
她嗤笑了一下,冷静得过分,“不过是退而求其次,你以为还能有什么?”
寥寥两句就差把“次等品”三个字印在她脑门上!
眼角余光瞥到手上的订婚戒指,越看越觉得讽刺,江怡深吸了口气,上前一步,抓过沈司云的手,飞快地摘下订婚戒指,好在尺寸不怎么合适,没等沈司云反应过来,她就摘下了。
“沈司云,不是你的东西戴着有意思么?!”江怡继续冷冷嘲讽,随后又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,一并扔到垃圾桶里。
“和你戴了那么久的订婚戒指,真是脏了我的手。”
江怡把衣服穿上,打开茶室的房门,深吸口气,她回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看不清神色的女人,咬了咬牙关。
“沈司云,你真让人恶心。”
我不收垃圾
江怡走出茶室,握紧了拳头。
这时候,茶室隔壁一间房的房门被人打开,走出来一道人影。
赫然就是妹妹沈司芸。
她依旧是一副可怜的目光看着她。
沈司芸走到江怡面前,她的神情近乎麻木和自嘲,“轮疯,没有人能比得过她。”
说完她深深闭上眼,这场戏她一早就被押着在台下看,从一开始的愤怒和到如今的麻木不仁,她彻底认输。
“那你……都看到了是吗?”江怡喉咙一哽。
“你要我把你高过几次数给你看么?”沈司芸错过她,眉眼间那股子冷漠和她姐姐如出一辙,“还是说,你想知道我每晚会不会梦到你的裸体?”
……
大街上,冬日里行人行色匆匆,路边的暖黄橱窗摆放昂贵精致的娃娃。
路牙子的雪堆了薄薄一层。
从沈家跑出来后,江怡失魂落魄走在街上,沈家那两姐妹的话仿佛梦魇一般在脑海不断回荡。
一个恨自己,让妹妹观摩她们的欢愉。
一个嘲讽自己,问要不要把她高过几次数出来。
她做错了什么,要被那两个疯子这样对待。
明明幸福就距离她一步之遥……
路过的行人对坐在公园长椅上簌簌落泪的美女感到诧异,大概对方那双眼睛太漂亮了,翦水双瞳,雾盈盈含着泪,沾湿了睫毛,再沉默地滑落苍白脸颊,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不少路人心疼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。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夜幕降临,她终于动了,也许是饥饿驱使她离开,也许是天色已晚的缘故,总之在雪下来之前,那位漂亮的女人裹着一件羊毛大衣,系着一条围巾面色凄凉坐进一辆出租车,离开了。
富安小区。
一个女人目光涣散蜷缩在床上,已经有一天一夜,然后睡着睡着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,目光如同舌头一样一寸寸描过她身体的每一处。
她又觉得太脏,跑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,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开始哭,抱着双膝缩在不断溢出水的浴缸里,沉闷而悲戚地哭噎。
第二天,堆了两天的工作毫无进展,小组组长给江怡打电话还要不要上班了,江怡脑袋昏昏沉沉说要的,她马上去。
她穿得比平常更厚一点,除了脸一点皮肤都没露在外面,拿过钥匙出门,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底的失望和痛苦。
眼睛哭得犹如核桃那么肿,泪也流干了,喉咙哽得难受,像有火烧一样。
去公司前,喉咙疼得她不得不改道去诊所看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