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没想到,自己一大把年纪的人了,还能受暗恋的苦。
“她没有家人,她说把我当家人,我其实不太高兴,但转念一想,也不错,朋友、家人,大多数时候,关系都比恋人能维持得更久。”
白芙裳做的韭菜盒子,昆妲烤的饼干,被她用饭盒装了送到医院,献给上司。
“我说我的饼干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就不见!”昆妲在后座惊叫出声,“原来是被你偷走了!”
“原来饼干是你烤的!”老k跟着叫嚷起来,“怪不得全是糊的,我说这种东西怎么还有人好意思拿出来卖。”
“放你的屁!”昆妲立即回怼。
江饮当然是跟昆妲站在一边,“我看你也没少吃!”
老k厚脸皮,“其实我就喜欢吃糊的,糊的香。”
这感觉十分奇妙,两拨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家伙,竟然也会因为一盒饼干产生联系,多年后有机会见面,共同踏上旅途。
“给你们见见她吧。”
昆姝从驾驶证里层翻出一张照片。
很明显能看出是偷拍,女人穿病号服坐在床边,病后初愈身体单薄,乌发盘起,脸庞清瘦,气质如竹。
捕捉到镜头时,她诧异扬眸望来,发现了偷拍的家伙,唇轻抿,眉眼弯起宠溺的弧度,手指虚虚朝前点。
“果然是个很温柔的姐姐。”昆妲喃喃出声。
只可惜,大概已不在人世了。
命轮20(8)
中午在自驾营地修整、觅食,小饭馆四面墙壁写满路人留言和即兴创作的打油诗,颇有雅趣。
昆姝不会写诗,找到一小处空白,写下‘我替她来过’,破折号后跟姓名和日期。
这个‘她’自然是陈默。
墨脱真是个神秘又神奇的地方,嘎隆拉雪山一带平均海拔4800米,过隧道开往县城的路上,最低降至700,路边甚至看到大片的芭蕉林。
听老k说,这边很适合种香蕉,只是运输不便,多在地里烂掉,或拿去喂猪。
公路拦腰被水冲毁,山顶小溪从路中间淌过,必须涉水而行,偶尔还能遇见自上而下流泻的小型瀑布。
老k把车开到水下,好好洗了洗挡风玻璃。
过西莫河大桥,到县城,先把给小学校带的物资运过去。
生活在世俗边缘太久,昆姝不太擅长与人交际,跟小学校校长交接物资的流程全部交给老k,她站边上远远看。
除了一开始昆妲看到的纸笔文具等,另部车上还有台式电脑和书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