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,赵鸣雁走进房间,入目却空无一人。
她迟疑开口,“太太?”
白芙裳从门后跳出,双手作爪,“哈!”
侧肩关闭门,赵鸣雁捏住她一只手腕,“你吓我一跳!”
白芙裳马上发现她的变化,“你擦口红啦?”
赵鸣雁抿唇偏过脸。
白芙裳追问不休,“是为了我?”
“试一下。”赵鸣雁扯着衬衣边往下拽,十足乡下妹,“难道你没打扮。”
“我没有,我都没有化妆呢。”白芙裳说。
赵鸣惊诧抬脸,“为什么!”她的控诉都在眼睛里——难道我对你来说并不重要?难道我不值得你打扮!
意料之内的反应,白芙裳下一句台词已经准备好:“因为我担心你把我的脸亲花!”
反应两秒,赵鸣雁颇感到无语地望向她。
白芙裳扶着她肩膀笑不停,清清嗓子,手握拳假装举了话筒送到她面前,“采访一下,什么心情。”
“哪种心情。”赵鸣雁面无表情。
她们的游戏还在继续,白芙裳歪头想想,“第三种心情。”
第一种是无可奈何,顺水推舟再稍带点享受;第三种是强人所难,别有情趣。
赵鸣雁沉吟几秒,“其实我是第二种。”
“第二种是哪一种?”白芙裳明知故问。
她总是羞于说爱,这种情形下更难宣之于口。低垂的睫毛随起伏的气息缓缓扇动两下,她往前一步,学她,躬身偏头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。
“是这种。”赵鸣雁转过身去,脸对着门说。
我还怕你不要我呢
大风天,郊外的墓园,碑前一束火红的玫瑰,颜色血一样的深沉、浓稠,凝聚分别这许多年日日月月的等待和思念。
下午三点,日头最是毒辣,寂寂墓园中,唯有虫鸟陪伴茫茫滞魄。
“你会感到寂寞吗?”赵鸣雁启唇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她觉得这时候应该哭一哭,却不太流得出眼泪,时间逐渐将她打磨得坚硬而冷酷。
身材微胖的中年销售顶着烈日小跑到她面前,“刻碑的师傅说晚点能过来,墓碑上有什么要写的,太太可以抄一份给我,您要没时间过来看,咱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,到时候我给您拍张照片。”
“不要叫我太太。”赵鸣雁没什么表情的脸转向他,“我不是什么太太。”
“啊?”销售愣了下,同时脑袋中疯狂搜索恰当称谓,他张嘴,舌尖抵在下牙僵了好一会儿,才斟酌着:“那老板您看,明天有没有时间过来看,今天要等的话,估计得挺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