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3209包厢,已经控制好了。”白手套低声。
顾斐波戴着礼貌的微笑假面,向诱色的老板伸出右手,“不好意思,处理些家事,叨扰您的生意了。今天的损失顾家会负责的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老板连忙双手捧上去,握着黑色皮质手套,笑得憨态可掬,有些油腻却不让人生厌,“算不得叨扰,我们的生意还得多仰仗仰仗您呢!顾少爷,随意就好,随意就好。”
“多谢。”顾斐波颔首。
上楼,开门,娱乐场所此刻安静地像是图书馆,迷离的灯光还在闪烁,酒气弥漫的大厅徒留刚开的酒瓶与半满的酒杯。
空无一人,宾客早在十分钟前紧急遣散了。
所有要道与出口被私兵把守,天罗地网,一只鸽子也飞不出去。
3209门口很安静,诱色的隔音效果向来是顶级的好,顾斐波理了理皮质手套,又给左轮上膛,待一切准备就绪,才示意私兵用枪直接崩开门锁。
顾母让顾斐波来,不只是杀一个已经被束死手脚的叛徒。
她把瓮外的危机荡平,让顾斐波亲自去处理瓮中的鳖。
因为这只鳖是顾斐波亲手提拔上来的。
砰!
砰!
砰!
接连三声枪响,门锁碎的稀烂,空气弥漫着火药的刺鼻味道。
私兵背身一脚踹开房门,屋内的酒气伴随震耳欲聋的音乐一齐涌出,像是穿过漫长的漆黑隧道,堕入魔王的盛宴。
dj的声音太响,里面的人蹦的太嗨,以至于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他们正围着中央的檀木桌起哄。
顾斐波冷漠地抬眼看去,桌子中央,在半人高的香槟塔左边,赤脚站着个白发少年。
少年的头发很亮,漂到极致的蓬松白毛在光晕下张牙舞爪支愣着。上身一件简单的白色工装背心,下身穿着一条粉色的jk罗裙,露着笔直又光滑的大腿,他的体毛很少,皮肤很白,白到像在发光。
右脸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只荧光粉红小猪,堪堪合上的口红盖着松垮的盖子插在裙子腰间。
他右脚立在黑檀桌上,左脚空悬在香槟塔的顶端,左手将香槟举过头顶,正单手托着香槟底,从高处往下浇。
澄澈的酒水滑过少年白皙的脚背,润过粉红的指头,从脚丫缝隙落入最顶层的香槟杯。
杯面满了便往下溢,一瓶结束又接一瓶。
男男女女背对着顾斐波围着少年起哄,因为站得足够高,少年用余光看见门口明显来者不善的黑衣人们。
视线从黑衣人手上真枪实弹的武器上掠过,最后理所当然地锁住了为首的顾斐波,正巧这时手上的香槟空了。
他看着顾斐波,从底下人手上接了一瓶新酒,没有移开视线,反是直勾勾地盯着顾斐波毫无波澜的黄金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