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炽压根没安排司机来接他回家。
顾斐波有些担心地皱眉,虽然诱色是高端场所,约见的人也都是熟人,傅炽的地位在这摆着,不会有不长眼的碰瓷,但保不准有不认识的人色心大起的试图诱拐捡尸。
毕竟没有眼力见的人多了去了,傅炽又刚回希德05根基不稳,强龙也怕地头蛇。
真是。
喝这么多干什么。
顾斐波用指肚轻揉他在梦中微微皱起的眉心,五分钟前刚闭上的眼尾通红,脸颊还沾着泪痕,做个梦也不安稳。
但也只有这个时候,顾斐波才敢替他把泪擦干。
顾斐波轻叹一口气,示意盛延泽给他们叫辆车,“你先回去吧,后面的我来就好。”
顾斐波低声诱哄着傅炽放开自己的手,睡熟的小东西异常听话,非常配合顾斐波的动作。
顾斐波一手揽着他的腰,一手托住他的腿弯,标准的公主抱。
站起来的时候傅炽的脸暴露在灯光下,眼皮因为光敏刺激颤了颤,他偏头像个小兽一样蹭蹭,把脸埋进了顾斐波怀里。
鼻尖嗅了嗅,熟悉的怀抱让他很安心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沉了。
顾斐波让盛延泽把傅炽挂在门口的大衣盖在他身上,盛延泽立在原地没动。
顾斐波诧异地看他一眼,轻声解释道:“外面凉,又喝了酒,别冻着。”
盛延泽这才把衣服盖在傅炽身上,只是抬手的时候低声说,“顾斐波,我已经不是你的跟班了。”
“是我唐突了。”顾斐波一怔,旋即眉眼弯弯地笑,感激又温和,“麻烦盛总了。”
门不算宽,顾斐波抱着傅炽要稍稍侧身才能出去。
擦肩而过的时候,盛延泽落在长廊尽头,沉默地看着他抱着傅炽走进铺满厚绒地毯的长廊里,只在他们远去的背影快消失在视野之外时几个箭步追了上去。
转角,下楼,初春的天气还稍稍有些冷,顾斐波躬身轻柔地把傅炽塞进出租车后座,傅炽抓着顾斐波的衣领不松手,顾斐波便把西装团成球塞进他怀里,轻声诱哄着让他抱着外套。
傅炽哼哧哼哧地磨叽着,直到把脑袋埋进衣服里嗅到安心的气息,顾斐波才把自己皱巴巴的衣领从他手心里抢救出来。
盛延泽站在路边看着顾斐波近乎匍匐在座位上,颀长的身体弯曲着,以近乎难受的姿态柔声哄着傅炽。
诱色门牌暧昧的灯光在盛延泽身后笼罩着他,街边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——长到能被顾斐波踩在脚下。
盛延泽突兀地冒了一句,“我已经彻底接手盛家了。”
没头没尾。
顾斐波没理他,很专心地把怀里人调整到舒服的角度。